divid="tet_c"“粗鄙不堪,夏蟲不可語冰……”一進屋李慕仙就黑著臉哼哼說著,正在翻書的常宇一臉茫然看著他:“這叨咕誰呢”
“還有誰,就那祖瘋子,瘋言瘋語,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一路可把貧道給氣壞了!”李慕仙咬牙啟齒,常宇緩過神來忍不住笑道:“還有人比道長更粗鄙……啊不,還有道長說不過的人?”
“貧道不是說不過他,是與此等人無話可說,難怪彆人叫他祖二瘋子……”正說話間便聽外間傳來祖大弼的聲音:“那太監倒知道舒服,躲在屋子裡取暖……”隨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馬總兵讓他說,莫憋死他”常宇對這外邊喊了一聲,門隨即被推開,馬科和祖大弼走了進來,帶入一陣寒氣。
“末將祖大弼拜見督公大人!”一進屋祖大弼就好似換了個人似的,躬身施禮,一本正經,常宇撇嘴:“收起這番做作,老子還是稀罕你原本那尿性!”
“末將不敢放肆”祖大弼像極了一個乖寶寶,常宇一臉鄙夷:“德行”說著指了指旁邊座位:“此番冒風雪長途跋涉,倒是辛苦你了”又指著一桌子酒肉:“可滿意?”。
祖大弼嘿嘿笑了:“甚是滿意,但不能隻讓俺一個滿意……”
“你放心,本督自不會寒了那些將士的心,亦不會厚此薄彼虧待他們,你有的他們都有!”常宇哼了一聲“倒是顯著你體恤下屬,人情都讓你為了,反是顯得本督不懂事了。”
“督公雖年少,但對人情世故的拿捏早已入微,誰敢說您不懂事呢”祖大弼嘴上說話話,眼睛盯著桌上的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常宇見狀:“你若等不及,就先喝幾碗過過癮”隨即側身低聲對旁邊的李慕仙道:“人家這說話文鄒鄒的不挺有素質的麼”
呸,李慕仙忍住翻了白眼,低聲一聲,看向祖大弼的眼神充滿了不屑,這讓常宇非常好奇,這倆人之間到底摩擦出怎麼樣的火花了。
“督公大人莫非還有彆的客人不成”祖大弼端著酒碗到嘴邊了,又停下了。
“都是你一家子的,你那倆大侄子也辛苦一天得犒勞犒勞,趕著你來了,正好作陪”常宇隨口說道,祖大弼嘿了一聲:“當是誰呢”仰頭一飲而儘,嘴裡咂巴個不停,淡了些:“莫不是摻了水?”
常宇嗯了一聲:“為了特彆招待你,摻了些童子尿”。
眾人轟然大笑,祖大弼咧著又乾了一晚:“莫說摻了童子尿,便是馬尿,俺也得喝”。
夜深了,風大了,雪漸漸小,塔山堡裡人聲鼎沸熱鬨異常,擁擠不堪。
原本兵馬加上祖大弼這支援兵已近上萬,已至塔山堡容量的極限,到處都是人擠人馬擠馬,為了安排這些人食宿,祖澤潤和祖可法兄弟倆可謂費儘心思,本就疲憊不堪的二人更是力竭,嗓子喊啞了,喉嚨也乾了,腿也軟了,手也快舉不起來,此時啥都不想,隻想找個地方倒頭呼呼大睡。
不過那邊傳來口信,說讓他倆去陪客,為他二叔接風洗塵,兩人頓時來了精神,給手下人交代一番後便去了。
人多必生事,新來的和先到的會因為睡覺的地方,喂馬的事,吃飯的事,爭論不休,喝罵不止,甚至還有大打出手的,整個軍堡裡喧鬨不止,雞犬不寧。
指揮部裡相對安靜些。
但也隻是相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