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有點後悔了,剛剛她下手太重,到現在為止季諺桉的側臉都是腫的。
其實吧,她能感覺出來,季諺桉的很多行為更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用很多極端的方式吸引彆人注意力而已。
在季家的時候,他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久而久之,他發現,自己每次做錯事或者搞砸一件事情,他父親就會嚴厲的對待他,或責罵或鞭打。
在季諺桉心裡,受罰也要比被忽略強,起碼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也是季家的一份子。
賭局結束了,結果也水落石出了,這場鬨劇也該落下帷幕了。
季諺桉的腿受了傷,輪椅也被封棲遲破壞了,已經用不了了,隻能讓季寒舟的保鏢架著他臂膀帶他離開這裡。
離開之前,季諺桉轉頭看了封棲遲一眼,隻留下一句話。
“封棲遲,你的戒指不錯,很特彆。”
說完,就在保鏢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
封棲遲臉色一變,抬起手看了看那枚用來作弊的戒指。
隨後來到賭桌的另一邊,也就是季諺桉坐過的位置,他翻開剩餘的那兩張牌。
是梅花A和方塊A!!!
怎麼可能!
四個花色的牌都隻有一張,更何況這個概率也太……
封棲遲想驗證自己的猜想,把荷官發牌剩下的那些撲克牌全部攤開,發現梅花A和方塊A還有紅桃A都在這其中。
也就是說封棲遲玩的把戲,戒指、換牌,這些事季諺桉都知道。
而且他也跟封棲遲一樣,都換了一樣的牌,都沒打算給對方留後路。
隻是到最後時刻,季諺桉收手了。
封棲遲蹲下身子,檢查著季諺桉桌子下的部分,摸索了一會,果然發現了幾張多出來的撲克牌。
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這包廂內還都是封棲遲和季寒舟的人,季諺桉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同樣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換牌。
甚至他已經做好預判了,和封棲遲換的牌是一樣的,按照順序的話,如果依舊是他先亮牌的話,封棲遲必輸無疑。
如果不換牌,不可能贏。
如果亮出換好的牌,等於把作弊的事不打自招,也是輸。
這是死局。
沒想到,這麼縝密的計劃,到最後季諺桉竟然放棄了。
看來在這方麵,他還是比封棲遲技高一籌。
“他沒打算贏。”黎陌靠過來,輕輕的摟著封棲遲肩膀。
“不,他隻是在猶豫。”封棲遲摩挲著那幾張撲克牌,有所思考。
“季諺桉到底為什麼最後放棄了,藥真的是假的,他也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拿到他要的東西。”
封棲遲從鼻腔裡冷哼一聲,眼神落在那個被他暴力毀壞的輪椅上。
“年輕氣盛最傲氣的時候,不想要彆人主動讓出的,覺得搶過來的才是最好,幼稚小孩!”
“封棲遲,你不年輕?”黎陌打趣道。
“彆找我的語病。”封棲遲假裝懲罰性質的捏了捏黎陌的臉。
隨後,封棲遲抬頭看向角落裡默不作聲的男人。
“季寒舟,叫你的人去跟著他,成分檢驗結果之前他不能離開米蘭。”
“你自己的人去不行嗎?”
季寒舟攤了攤手。
“我的人和我都得守在我家的重要保護對象身邊,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