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呢!!去找止血的藥!!”
齊彥像瘋了一樣衝著剩下的保鏢喊著。
封棲遲這次傷的不輕,皮外傷倒是還好,問題是不知道他的內臟受到劇烈的衝擊有沒有內傷。
其餘保鏢也恍如夢醒一般,顧不得驚訝,忙起身去四處尋找散落的物資。
“老三,你撐住,我……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地方。”
齊彥的眼眶紅了,他這條命是封棲遲救的,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帶封棲遲離開這地方,封棲遲如果出事,他沒臉活著回去。
他正打算背起封棲遲,被一個保鏢攔下了。
“齊少爺,先彆移動少爺!”
那個保鏢會一點簡單的急救,找了幾根粗壯的木棍又找來幾根藤蔓纏起來,製成一個簡易的擔架。
一眾人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封棲遲抬上去,往海灘的方向移動。
這個荒島已經不能待了,台風隻是暫時過去了,不知道下一次來襲是什麼時候,這個島已經遍地狼藉了,他們留在這裡等於讓封棲遲等死。
封棲遲的傷得不到救治,萬一感染了,到時候神仙也救不回來。
他們來到海灘最近的地方後,發現封棲遲製作的那個簡易的木筏居然完好無損。
大概是台風來的時候,被攔腰截斷的大樹正好橫在了木筏周圍,把它保護了起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把老三抬上去,剩餘人去撿物資,挑重要的東西。”
封棲遲受傷昏迷不醒,齊彥自覺擔任起了指揮。
“齊少爺,木筏還沒經過測試,我怕……”
“沒彆的辦法了,萬一有事大不了老子這條命陪老三一起!”
男人們匆忙收拾了點東西,合力把木筏推到海邊。
正好有一瓶礦泉水散落在齊彥腳邊,他們的淡水本就不多,除了墜機時搶救出來的剩下的都是收集的露水,這幾天男人們也都是儘量少飲水,能不喝儘量不喝。
齊彥把礦泉水撿起來,擰開後小心翼翼的用水衝洗著封棲遲身上的傷口。
昏迷中的封棲遲如同被黑暗包裹的王子,安靜得讓人揪心。
衝洗傷口的疼痛還是在他毫無防備的身體上掀起了波瀾,一滴冷汗從他光潔的額頭滲出,像是一顆透明的珍珠,沿著他那高挺的眉骨緩緩滑落,經過緊閉的雙眼的眼角,又順著那輪廓分明的臉頰向下淌。
他的耳朵尖也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那是身體深處對疼痛的一種本能反應。
他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含糊不清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夢境深處傳來的痛苦呢喃,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如同受傷的野獸在黑暗中的低吟。
“老三,忍一下。”
齊彥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裡,他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平時總是不著調的大少爺形象,其實膽子真不大,以前上學的時候玩個鬼屋都得抱住江南竹的大腿。
清水把封棲遲傷口上的汙漬還有粘上的木屑衝走後,封棲遲背部的皮外傷更是大的嚇人。
齊彥深呼吸了幾口,胸膛開始急劇地起伏,呼吸節奏被徹底打亂,像是狂風中的帆,毫無規律地鼓脹和收縮。
他不敢輕易移動封棲遲,目前能做的隻有這些。
木筏終於漸漸進入大海,好在封棲遲當時製作的木筏足夠大,他們一行人都能勉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