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道,另外一個臥室,那個剛剛放了她的男人,此刻正在用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去。
直到心中的那股火沒了,他才擦乾身體,收拾東西。
坐了好幾天的火車,安以南覺得骨頭都是酥的,在暖暖的炕上睡了一覺,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九點。
陳訓早上帶隊拉練完後,去食堂吃了早飯,又給安以南帶了早飯回來,聽到那屋沒有動靜,他就將早飯放在了爐子上。
上午還有訓練任務,陳訓沒等安以南起床,直接又出去了。
等安以南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依舊昏沉沉的,不過卻能聽見火爐子裡的柴,劈裡啪啦的響聲。
將飯盒拿起來,裡麵是二米粥和一個肉包子,在二米粥裡還有一個剝好的水煮蛋。
安以南懶洋洋的吃完了早飯,胃裡暖呼呼的,然後把飯盒清洗乾淨,就回到屋裡,把所有的翻譯資料拿出來。
現在在營地裡,她是彆想進空間了。
索性所有的東西都擺在了台麵上,省得陳訓起疑心。
陳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昏暗的屋裡,自家媳婦兒坐在書桌前,認真地寫著字。
這時的她和平日裡完全不同,認真而專注。
少了往日裡的俏皮和狡黠。
“先吃午飯,再工作。”陳訓本不想打擾,可手裡的飯越來越涼,而自家媳婦兒除了手眼在動,彆的是一點都不動,就連自己進屋她都沒有聽到。
安以南猛然驚醒,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眉心,“我一翻譯起來,就忘了周圍的環境,習慣了。”
陳訓將她拉起來,然後坐在了飯桌前,給她按了按後背和脖頸。
“以後一個小時就要站起來動一動,長期坐著容易供血不足。”陳訓的大手很暖,按得地方非常舒服。
安以南就像一隻貓兒一樣,真的很想睡一覺。
“好。”
“在這裡,會不會無聊?”陳訓問道。
這邊是冰天雪地,常年不下雪的時間,也就隻有兩三個月,還要看老天爺的眼色。
這裡沒有豐富的植物,更不用提種莊稼和菜園子了,種子扔出去,就被凍死了,還能出來什麼呀?
這裡沒有什麼娛樂,除了每天的拉練,就是時刻準備出任務。
他十年如一日,不覺得無聊。
但看到自家媳婦兒窩在書桌前的樣子,莫名的心疼。
她是為了自己,才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本就不應該受這些罪的。
安以南伸出手,撫平陳訓皺著的眉,“心疼了?”
櫻桃小口,此刻的笑嘻嘻的,沒有一點正經的樣子,眼睛被彎成了月牙兒。
“嗯,我心疼了。”陳訓坦然說道。
將安以南的手握起來,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原來我們陳營長,這麼會說情話呀。”安以南笑道。
陳訓卻搖了搖頭,“沒說情話。”
“噗嗤。”安以南笑了起來,整個人坐直了身子,笑容是怎麼也止不住。
陳訓好脾氣地輕輕拍她的後背,就怕這小妮子笑岔氣。
“我呢,這兩年的目標就是學習高中知識和翻譯文件,不管是在泉水村,還是在這裡,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安以南也不再逗他,忽然發現逗陳訓會有一種負罪感。
莫非欺負老實人,會負罪感嗎?
“而且我以後可能會很忙,陪你的時間不太固定,所以想在能兼容的時間裡,我們彼此陪伴。”安以南仰起脖子,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