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隻有兩個孩子,但這幫孩子小的時候,沒少來家裡住,在樓上有兩個屋,特意是給這幾個孩子準備的,男孩兒一個屋,女孩兒一個屋。
“乾媽,我得在家休息,這些日子領導身邊得有人。”雲書說道。
“那就上樓睡去吧,不用管家裡的人。”柳西彩推了推她,讓她也趕緊上樓睡覺。
半個月的火車,晃晃蕩蕩很是累人。
可也比不上此刻的心累。
安以南回到房間後,將房門鎖緊,隨後直接躺在了床上,就連洗漱也顧不得了,此刻的腦海中依舊不斷地閃現著畫麵,每一種脈象,每一種脈搏的律動,腦海中的小人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講述,隨後是脈象大考驗,隻有全部做對,授課才會完全結束。
但凡有一個錯誤,所有的授課都會重來一遍。
安以南陷入的沉睡中,不過與平日的沉睡不同,第四遍了……
上萬種的脈搏律動,每錯一題,從新開始。
她第一次考試,錯了三十多個,第二次考試錯了九個,第三次考試錯了一個。
現在腦海中的畫麵,已經是第四遍了,中醫老者一身白衣、白眉、白發,坐在書桌前,不斷地講述診脈知識。
以前是突如其來的記憶,讓腦海撐爆的感覺,隨著畫麵一遍遍的播放,那些記憶就好像刻在了腦海中,而腦海被撐爆的感覺,漸漸平緩下來。
第四次考試,全對!
那中醫老者平靜的臉上終於揚起了笑,“後輩,揚我中醫風采,承我華夏精神,靠你了。”
畫麵定格,隨後四分五裂消失在腦海中。
揚我中醫風采,承我華夏精神。
這十二個字,深深地記在了安以南的心裡。
她終於真實意義地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月上柳枝頭。
她捂著有些犯疼的胃,從床上爬了起來,腦海中的診脈知識已經牢記,她先診了自己的脈,脈象平穩,是一個非常健康的人。
原來這不是一場夢。
或者來到這個年代,本就是一場夢!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安以南笑了笑。
打開房門,來到了樓下,就看到了雲書端著麵碗走出來,“領導,你醒了?”
雲書將麵碗放到她的麵前,“暖暖胃,大家都睡了,您隻能將就將就了。”
安以南笑著說道,“謝謝。”
雲書坐在安以南的對麵,看著安以南大口地吃麵,可見是餓壞了。
她下午就醒了,一直守在安以南的房門前,剛剛聽到了裡麵細微的動靜,她這才下樓煮麵,正好安以南下樓的時候,她端出了熱麵。
“下午的時候,陳家那邊過來拜訪過,商討了一下婚禮的細節,我乾媽帶著大姐和陳家商量的,現在很多東西基本定下來了。”雲書將下午的事兒告訴安以南。
安以南點了點頭,喝了最後一口湯,然後對雲書說道,“手伸出來。”
雲書以後的伸出個手,安以南將她的手握住,然後放在桌子上,她將手探了上去,感受那脈搏的跳動,緩慢而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