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業點完了外賣之後,把手機一放,直呼冤枉:“羅哥,這真不怪我。”
“我讀博的年代,我一篇一區,if5分的文章,就已經不夠看了,我都隻能闖練功房。”
“這讀博的科研內卷程度,絕對與我小方無關!~”方子業舉著右手發誓。
開什麼玩笑,自己讀博就是闖過了練功房,其他的深潭,方子業是一滴水都沒有摻過的。
“唉…也是,不過就算是梁濤讀了博,以他的資質,也很難留院。幾乎沒有可能了。”
“科室裡目前,公認的下一代天團就是威哥組了。”秦葛羅無意間,竟然這麼提了一嘴。
方子業內心一緊,把手機側握著緊貼右邊大腿外側,嬉皮笑臉:“羅哥,這是什麼說法?誰在這麼謠傳啊?”
不管是誰給袁威宏打上這麼一個標簽,方子業都得替恩師警惕他。
不論如何,袁威宏扶方子業於水深火熱,如今即便是鄧勇對方子業也好得如父親,但‘大義父’的位置,仍然是袁威宏的,鄧勇就隻能是‘二義父’。
被打上標簽,這人是想要給自己的老師戴一頂高帽子還是咋的?
秦葛羅咀嚼了幾口,嘴角一咧說:“就是開個玩笑,也是事實嘛。”
“威哥旗下,三個學生,一個你,我就不講了吧?”
“下一個,揭翰?揭翰現在發了多少篇文章了?啊!”
“青蔥計劃絕對夠了,而有這樣數量的科研產出,即便是博士畢業後,不能留院科室,也能在實驗室裡有一席之地。”
“遑論,揭翰好像在練功房內,進步也是頗為迅速,有機會闖過一部分專項計劃的基本功,相當於就是,科研和臨床,都可以闖得過去,直博無解。”
“最值得論道的還是蘭天羅了,蘭天羅我就不提了,你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
“威哥這識人能力,無人能及啊?”
“如果是我的話,遇到了天羅這樣的天才,莫說是一年不帶學生,五年不帶我都心甘情願。”
袁威宏的命真好!~
方子業聽到秦葛羅這麼一一羅列後,笑著說:“羅哥,但是我師父當年是撈我的人呀,我碩士複試是科室最後一名,如果不是師父留我,我就得滑檔了……”
“揭翰師弟是第三年的筆試第一名,說是鄧教授特意為我師父彌補的一個好苗子,科室裡也公認了的,這也不算我師父挑的吧。”
“至於天羅的話,如果師父不帶他,可能天羅就成地網了……”
“什麼?”秦葛羅沒能聽明白方子業的內涵話。
方子業搖了搖頭:“沒什麼,羅哥。”
“就隻是開個玩笑,羅哥,那我就把你的話當真了啊,如果有合適的急診手術,我就真打你電話了啊?”
方子業將有人在科室裡‘傳’袁威宏小組內部無敵的言辭,放入了內心最深處。
雖然袁威宏招學生時坦蕩,自己的工作機會,自己組內的科研成果,都是實打實的成績,又不是走了歪門邪路。
但人言可畏,不能全然不防。
如果被人打上‘學閥’標簽,那袁威宏的頭皮都得脫。
人怕出名豬怕壯,袁威宏戴上“優青”帽子後,看來即便是科室裡的兄弟們,也會覺得頗為嫉妒啊。
秦葛羅即便沒有明言,但方子業也知道造謠的人就那麼幾位。
當然,方子業也不會特意關注。
興許就隻是開個玩笑,隻要類似的風言風語,不成氣候,眾口鑠金即可。
不過,這件事,方子業還是會給袁威宏去彙報一聲的。
……
親送秦葛羅離開急診科時,方子業口頭上依舊客氣了幾句,辛苦了,羅哥對小弟真好這樣的話,是頻頻而出。
秦葛羅都快不好意思地錘了方子業幾下,並且威脅方子業要還這樣說話,下次就不來頂班了。
方子業這才閉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和本分,越過了這個本分,讓他人幫忙,就是求人,求人的時候,嘴巴甜一點是沒問題的。
送秦葛羅離開後,方子業再一次回到急診外科診室時,笑著問:“方哥,聽說輝哥已經功成飛升,那我們急診外科,是哪位老師來輪值啊?”
神經外科的李輝,在五一期間值完了最後一次急診班後,就給方子業提過,他從五月份的工作日開始,就要回神經外科的病房了。
而且說,認識方子業這位小兄弟,非常開心,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多多喝酒,也讓方子業多多和他交流。
方鬆林摸了摸下巴,雙眼一下子變得很奇怪,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後,才道:“子業,這一次乳甲外科升副高的‘老師’,可是一位真·年輕貌美的姑娘。”
“今年才二十九歲,就要破格升副高了。”
“啊?”方子業一聽這話,沒由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沒算明白這年齡到底怎麼回事。
二十九歲副高?自己明年也是二十九歲,也才主治啊。
“乳甲外科的劉果,好像是十七歲讀大學,八年製博士畢業時,才二十五歲,後麵規培一年後取得了主治職稱。規培期間是並入了住院總的……”方鬆林說。
八年製,本碩博連讀,其實對於一部分學生而言,是有點催熟體的意思,即便是博士畢業後,仍然需要大量的時間去補足缺席的時間。
不管是臨床還是科研的積累都不夠。
但天才除外,有些天才正常本碩博都要提前畢業的,因此,八年製的本碩博就剛剛好。
比如說洛聽竹就是類似的猛人了。
“方哥,這跳級,跳得有點猛啊?”方子業嘖嘖稱奇。
八年製不止洛聽竹一屆,既往的學姐們也有天賦卓絕的猛人,方子業也是能理解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