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曹髦坐在上位,一言不發。
這都多少年了。
惡官奸吏是殺了一批又一批。
大族是驅趕了一波又一波。
沒有一年是閒著的,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些惡人就像是殺不儘滅不絕的,不斷的冒出頭來。
烈日高照,曹髦坐在上位,仰起頭來,仿佛想要穿過天花板去注視那太陽。
烈日的光芒照耀在大魏的土地上,而在陽光之下,卻有無數扭曲的陰影和罪惡正在扭動著身體,等待著落日。
縱然是曹髦,此刻也是再一次感受到了疲憊。
上次有這樣的沮喪,還是在雍州的時候。
曹髦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所有努力似乎都是無用之功,隻要等到自己一死,所有的魑魅魍魎都會從陰影裡爬出來,將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打碎。
儘管此刻的曹髦還是相當的年輕,可他內心似乎卻充滿了滄桑之感。
怎麼這些人便就是殺不儘滅不絕呢?!
“陛下!”
何曾的聲音打斷了曹髦那深深的幻想,他緩緩低下頭來,看向了自家的司空。
在曹髦看來,何曾真的是大族裡少有的聰明人。
這家夥這些年裡勤勤懇懇的幫著曹髦做事,對自己過去的好友們沒有絲毫的留情,同時,他對自己的宗族也進行了一係列的部署。
他做了一件非常厲害的事情。
他自己分裂了自己的宗族。
曾有一位偉人說過中國的男人們被三座大山所壓迫,政權,神權,父權,而女人在此基礎上還要多出一個夫權。
其中的這個父權,就是古代家庭裡最重要的,古代父親與兒子的關係,是君與臣的關係。
君要臣死,臣未必要死,但是父要子亡,子是一定要滅亡的。
在兩漢時期,有人能通過揭發兄弟丈夫甚至是兒子來活命,但是不存在揭發父親來活命的子背叛父,這比臣背叛皇帝更加嚴重。
倘若地方上出現了兒子謾罵或者毆打父親的忤逆罪,那跟出了個造反的也沒區彆,首先是當地的縣官要被問罪,然後是郡守刺史,一個都跑不掉,這種案件是直接由廟堂接手,地方就等著一同被問罪就好了。
而將這種家庭放大,就是那一個個的大族。
宗族以血緣關係來存在,一個宗族的話事人,往往會是他們最年長最有話語權的人,從血緣關係上對所有人形成壓製,他或者她會以父親母親或者長輩的身份來對其餘族人進行管理和壓榨。
其中又繼續劃分出詳細的等級差距來。
這種宗族關係幾乎是不可能被打破的存在。
而門閥的宗族內等級劃分之類,大概是最詳細也是最完整的。
何曾作為陳郡何氏的領袖,在族內可謂是大權在握。
他知道皇帝的想法,也知道皇帝往後的打算,於是乎,這位選擇了分裂自己的宗族,他將諸多親族趕出了故土,讓他們前往不同的地方定居,分家!分家!!
儘管這樣的方式很容易引起爭議,破壞他的風評,但是,他怎麼會在意這些呢?
反正自己的名聲早就保不住了。
何曾的這種行為還算是比較有效的,他也沒有去瞞著皇帝,曹髦當然知道他做了什麼,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何曾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是否能保全整個宗族,但是,總是要試一試的。
曹髦與他對視了一眼。
皇帝此刻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危險。
“陛下,臣來遲了,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何曾趕忙表現的如同一個真正的鷹犬,拿出了更多的熱情來,他不想被彆的事情給連累。
尤其是在皇帝心情不好的時候。
曹髦冷笑著問道“太學內的事情,你可是聽聞了?”
何曾汗流浹背。
太學裡出了什麼事嗎?
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幾天何曾在忙著做另外一件事。
先前皇帝前往雍州的時候,曾下達兩次詔令。
第二條是針對刺史的,而第一條主要是針對各類守關的,禦史台自然是不能無動於衷,何曾親自監察各地的守關之類,查出了不少的奸賊,正在收押階段。
何曾急忙解釋道“陛下,臣實在”
“不知道就不知道,朕知道你們在做彆的事情方才平前來告知朕,說太學裡的士人們都在說科考存在大規模舞弊。”
何曾大吃一驚,他險些跳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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