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不知道霍先生在燒什麼,但霍先生臉上的表情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霍東銘將商晚晚的日記本燒得乾乾淨淨。
所有扣分的加分的都成了灰燼,她還怎麼相抵扣。
東市醫院
黎落趕完通告便去看商晚晚。
她依舊在沉睡,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跡象。
“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她?”
她想讓商晚晚醒,這樣睡下去有天她會死。
“不同於腦部受到創傷,病人大概是受了刺激而選擇的自我沉睡,屬於自主意識。能醒過來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關鍵在於她自己的意誌。”
醫生給的建議令黎落恨得直咬牙。
受刺激,除了霍東銘那個渾蛋,還有誰能給她刺激。
現在要是讓她見到那個渾蛋,她非手刃了他不可。
送走了醫生,黎落來不及傷感,病房的門突然就被撞開了。
“商晚晚——商晚晚——你這是要逼死我,逼死我們全家啊——”
一個女人啞著嗓子披頭散發走了進來。
黎落看清她的臉,是商晚晚的母親陳瑤。
她當黎落是透明的,衝到商晚晚的床邊拚命地搖晃著床。
“你到底是要鬨什麼,鬨什麼呀——你爸還在醫院,你哥讓人起訴了要坐牢,我一個女人不要你負擔半點,隻求你當好霍太太,你瞧瞧你乾的什麼?”
陳瑤進來就開始號哭,黎落起初以為她在為女兒傷心,聽完了才知道她是在哭他們商家馬上又要遇上滅頂之災了。
黎落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將坐在地上的陳瑤拉了起來。
“阿姨,晚晚流產了,她是被人害流產的,罪魁禍首就是霍東銘,你看看她現在,沒有意識,她沒有意識了。”
黎落想讓她好好看看商晚晚,是怎樣的母親才會如此殘忍對待自己的女兒。
可憐的晚晚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的父母卻還在責怪她跟老公鬨。
陳瑤甩開黎落,雙目猩紅麵色猙獰地盯著她。
“你懂什麼,我們商家要完了,她爸要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她跟霍少作對是要害我們嗎?我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她了?”
陳瑤將矛頭對準了黎落,步步進逼。
“從小我們給她好吃好喝將她拉扯大,她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如果不是霍少,我們早完了。
流產了養好身子可以再生,她現在躺床上裝什麼死。她不是跟霍少較近,她是故意要把我們商家往絕路上逼。”
陳瑤近乎瘋狂,黎落眼眶瞬間就紅了。
難怪商晚晚怎麼也不肯醒了。
陳瑤甚至想上前搖晃商晚晚。
“住手。”
門口一個低沉的男音喝住了陳瑤。
霍東銘邁著穩健的步子走進來。
陳瑤見到霍東銘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充滿了委屈,卑微,還帶著低三下四。
“霍少——”
陳瑤收起了剛剛的瘋狂,轉身到了霍東銘麵前就差給他跪下了。
黎落看見霍東銘頭頂的火能給青絲燒冒煙了。
霍東銘近乎嫌惡地躲開陳瑤的手。
“霍少,晚晚她年輕不懂事,您彆跟她計較。這孩子要是醒了我一定會勸她的。”
黎落不知為什麼站在旁邊看陳瑤的感覺比見到霍東銘還令她惡心。
“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