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聲音刺破了東市的夜空,淒厲的警報聲引得人心裡發慌。
醫院的急診室,燈亮起。
商晚晚下身血流不止,霍東銘親眼看著醫生護士將她推了進去。
他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頭深深埋在雙掌間……
“霍東銘,你這渾蛋。”
深夜,醫院裡的嘶啞的女音由遠而近,黎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是來自靳敬梟轉霍東銘的。
她到醫院,又重複上次的情景。
商晚晚被送入急救室,不同的是,這次是霍東銘親自送她來的。
“霍東銘,你是不是人,晚晚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她。”
黎落衝到霍東銘麵前,伸手就要揪他的衣襟。
“落落,有話好好說。”
靳敬梟眼明手快抓住了黎落的手臂,信息是霍東銘發給他的,說商晚晚進了醫院,他就告訴了黎落。
他猜霍東銘也是這個意思。
靳敬梟認識霍東銘這麼多年,當他將頭從雙掌間抬起時,他簡直不敢認這個麵若死灰,整個人像散了魂魄的人會是霍家大少爺。
直覺告訴他,霍東銘和商晚晚之間出事了。
是比上次商晚晚流產更大的事。
他們倆又鬨什麼了。
事隔商晚晚小產才一個月多點,不可能再來第二次吧。
“好好說,說什麼?霍東銘,彆仗著有幾個臭錢就以為了不起,晚晚到底什麼地方對不起,你要這麼著對她。
我從沒見過一個傻女人六年隻愛一個男人,這男人對她視如草芥她還執迷不悟,愛得義如反顧。
你今天要是對她好,她受了傷我覺得她值得。她愛了你幾年你就折磨了她幾年,現在我要扒開你的皮,看看你這副皮囊下裹著的到底是人心還是狗肺。”
黎落從不在人前落淚。
已經是第二次了。
商晚晚是怎麼進的醫院,霍東銘最清楚。
“你他媽就是個畜生,你跟她離婚,霍東銘,當個男人,跟她離婚吧,放過她,給她自由,她值得更好的。”
黎落一句話戳痛了霍東銘的心。
他漠然地看著前方,感覺唇角處鹹鹹的,臉頰有什麼滾落了下來。
“我答應她了,隻要她沒事,我會跟她離婚。”
他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嘶啞的嗓音像含了口熱沙子,在喉間硌得生痛。
黎落被靳敬梟緊摟在懷中,她這麼激動,驚動了院方怕是要將她趕出去了。
霍東銘肉眼可見的憔悴,醫院的廊燈落在他的周身泛著淡淡的光暈。
他的臉有一半隱在暗影裡,輪廓依然俊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此時,這張臉卻滿是痛苦。
“你說什麼?你答應跟她離婚?”
黎落近呼咆哮,吼得摟著她的靳敬梟耳朵都差點震麻了。
“你這王八蛋,你答應跟她離婚。她為了嫁給你,不惜當商家的供血包,由著他爸和那個便宜媽便宜大哥欺負。
她嫁給你之後給你當牛做馬,你他媽家裡請了那麼多傭人,讓她給你大冬天手洗衣服。
你們家的傭人是擺設?淩晨讓她起來為你準備早餐。那麼多女人被男人娶回家,捧在手心嗬護。
她嫁給你還不如你們家傭人起得晚。霍東銘,你說要跟她離婚,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黎落一邊哭一邊脫鞋子要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