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藥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摔在地上落了個粉碎,晶瑩的液體與雨水混在一起,很快滲到地麵不見蹤影。
黎落從混沌中驚醒,麵前的男人有著與靳敬梟相同的麵孔,然而剛毅的麵部線條還有渾身散發出令人作寒的戾氣卻時刻提醒著她,這個人絕對不是靳敬梟。
靳敬梟沒有這麼狂傲不羈的性子,也不會對她如此鄙夷和輕視。
“你,滾開。”
她怒了。
靳睿黑眸微沉,唇邊掛著譏屑。
“昨天晚上將我壓在床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彎腰去撿地上掉落的瓶子,黎落急了,想搶,瓶子卻被緊緊握在了靳睿手裡。
“這裡麵裝的是什麼?毒藥。你可真下得去手,我聽說中毒死的人死狀慘烈,七孔流血還痛苦不堪。你這麼漂亮,死也應該死得漂亮點。”
他突然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掌心粗糲,磨得她皮膚生疼。
“不如我替你找個死法,比如,死在我床上——”
黎落氣急,揚手就要甩他耳光。
她的手剛沾上他的臉皮便停住了,她無法對一張與靳敬梟一模一樣的臉下重手。
靳睿卻將臉湊到了她的手心,他甚至拉著她的手在左臉輕輕斯摩。
黎落感覺一股電流從掌心穿過,整個人都麻了。
他在靳敬梟的墓前說這些話,實在無恥。
黎落眼淚被逼了出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靳家。”
靳敬梟沒有哥哥或者弟弟,而且麵前這個男人的雖然看著年輕,但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與成熟絕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會有的。
靳敬梟血氣方剛可以為了女人不要命,黎落很清楚這個男人絕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至少三十以上,還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靳總,好久不見了。”
宋喬盛與陳榮升兩人遠遠看見黎落似乎與人起衝突,雨勢越來越大,他們便將三個女人安頓在車裡,自己走上前看看怎麼回來。
黎落驚訝,他們居然都認識這個男人,還稱呼他“靳總”,這個男人果然是靳家人。
靳睿勾唇:“陳先生,宋先生。你們跟我侄子很熟嗎?”
黎落渾身濕透,傘也滾到老遠。陳榮升站在黎落前麵擋住了靳睿的視線。
“黎小姐是我朋友,靳總應該也知道她是靳少的女朋友。人已下葬,我們也就不打擾靳總吊唁了,黎小姐,我們走。”
陳榮升與靳睿周旋,宋喬盛將黎落趕緊帶離。
靳睿看著跟陳榮升遠去的黎落,眼底神情帶著揶揄。
“那孩子跟你們陳太太道是長得很像。”
宋喬盛表情比看到鬼還要豐富。這個靳睿果然是靳老爺子看中的人,這麼多年,他還是回到了靳家。
就這一句話,宋喬盛便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睛比什麼都毒,一語道破天機。
“也許是緣份。靳總的侄子跟您不也長得一模一樣嗎?若不是靳敬梟的年紀算起來你根本生不出他,恐怕也要誤會他是你的私生子了。”
宋喬盛嘴更毒,靳睿雙眸微沉,眼底隱隱有火苗。
半晌,他冷笑:“你們的破事我沒興趣,靳敬梟死了,讓那個女人不要再來騷擾死人,否則,哪天我不高興了,興許就送她下去作陪了。”
宋喬盛這次沒有反駁,也不敢再跟靳睿耍嘴皮子。
這個瘋子,宋喬盛相信他乾得出來。
黎落回了車上,陳太太立刻拿了毯子給她保暖。她渾身濕透,整個人像落了魂。
“黎小姐,那位是靳少的叔叔靳睿,他一直都跟著靳少的父親在國外打點靳家海外的生意,本來靳家是打算把靳少培養成靳家國內生意的繼承人。
現在能讓靳睿回來,靳家應該是選了靳睿來當靳氏集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