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捧著商晚晚被燙得皮肉慘不忍睹的手,心疼不已。
商晚晚卻麻木了,完全感覺不到疼。
“姐,媽媽的畫。沒有了,全都燒沒了。”
商晚晚眼神呆滯,整個人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
“彆管畫了,我帶你去醫院。”
黎落想將商晚晚從地上扶起了,她的手燙得不成樣子,再不去醫院,這雙手怕是保不住了。
“媽媽的畫,沒了。沒有了,一切都完。都怪我。”
商晚晚口中不斷的念叨著,畫燒得全餘灰渣和一些變成焦炭的木頭渣子。
黑忽忽的。
陳欣被保鏢們扔下,老爺子心滿意足的扔下他們姐弟仨個,吩咐下人把他們趕出去。
這些年窩在心頭的怨氣,隨著一把火全都燒沒了。
老爺子終於出了口惡氣,早當陳太太死了。
根本沒把這三個外孫和外孫女放心頭。
“二姐,去醫院。”
陳欣使出全身力氣才將商晚晚從地上抱了起來。
黎落跟著上車,黑色商務車瘋了似的朝醫院方向駛去。
商晚晚窩在陳欣懷裡,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她的手機黎落拿著,鈴聲響個不停。
商晚晚被送去急診室,黎落才有空接電話。
“晚晚,我去了畫展大廳,沒見你。”
霍東銘的聲音穩穩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黎落聽了就心煩,忍不住對著電話吼。
“去特麼的畫展,你老婆現在人在醫院,你快點過來。”
黎落一邊哭一邊說。
情緒一度失控。
霍東銘手頭微緊,握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醫院?出什麼事了。”
“彆問,過來就知道了。”
黎落這個時候不再倔了,霍東銘一定能救商晚晚。
十分鐘不到,霍東銘按照黎落給的地址心急火燎的到了。
“出什麼事了?”
他冷俊的眉眼掃到走廊的兩人。
陳欣,還有黎落。
確切來說是姐弟倆。
他們終於聚在了一起,也就是說,他們相認了。
是件好事,為什麼又鬨到醫院來了。
“晚晚的手廢了。老頭子燒了我們母親的畫,晚晚伸手去火裡搶,她的手——”
黎落哽咽,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現在才說?”
霍東銘眉心壓不住的怒意瞬間衝出來,如果黎落不是個女人,他早上前揍人了。
“怎麼跟你說,你要是真的關心她那麼一點點,也不會鬨成這樣。你不是她老公嗎,口口聲聲說愛她,哪次出事你在她身邊,你還不如當初你們倆救下的狗還會陪著她。”
黎落眼淚不斷的掉下來。
像斷線的珠子,怎麼也停不了。
“是外公乾的。”
陳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孤影斜長。
“什麼外公,老頭就老頭。我不承認他。霍東銘,你老婆現在人在急診室裡,就說這個仇你報不報吧。”
霍東銘立刻推開急診室的門,幾名醫生護士正在儘量處理商晚晚手上的燒傷。
他走進去時,商晚晚的人還是呆呆的。
“晚晚——”
他看著商晚晚,她毫無焦距的眼神令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