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出現在阜南王府,不請自來。
雲缺頗感意外。
淩妙清不在縹緲閣,怎麼到了黑鐵城
牧晨目光平靜,緩緩起身道:
“國師大駕光臨,小王有失遠迎。”
淩妙清站定於大廳中心,淡然道:
“王爺無需客套,今日前來,隻為一件事。”
淩妙清一雙剪水之眸掃過酒桌,目光冷淡,即便阜南王也無法讓她出現絲毫情緒波動。
可看到雲缺的時候,淩妙清的目光明顯停頓了一下,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意。
雲缺坐得筆直。
眼觀鼻,鼻問口,口問心,心裡在打鼓。
該不會,淩妙清千裡迢迢到黑鐵城找自己麻煩吧,她這麼閒麼
牧晨笑了笑,道:
“正好本王設下家宴,國師的事,若是不急的話,不妨喝上兩杯再辦。”
淩妙清瞥了雲缺一眼後,將目光落在阜南王身上,道:
“不算太急,不過酒宴就免了,我此次奉旨前來,取你人頭。”
取你人頭四個字,冷冰冰帶著千重殺意。
王妃大驚失色,怔在原地,牧忍豁然站起,周身氣機湧動。
牧青瑤緊鎖著秀眉,快速思索對策。
雲缺也吃了一驚。
殷子受對自家人下手,實在夠狠的,邵武國那邊不管,先拿阜南王開刀!
這皇帝是典型的窩裡橫,出門是孫子,在家是魔王。
雲缺有些想不通,以淩妙清的地位,居然肯幫皇帝來殺阜南王。
紅蓮教攻打皇城的時候,淩妙清都沒管皇帝死活,要不是魔蓮的蓮子對她有大用,雲缺估計這位國師應該與監正一樣,站在旁邊看好戲,不會出手。
大廳裡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牧晨的神色始終冷靜,淡淡一笑,道:
“小王有一問,不知國師這次,是替陛下第幾次出手。”
淩妙清冷漠道:
“最後一次。”
牧晨緩緩點頭,道:
“國師承諾陛下三次出手的機會,看來都用到了刀刃上啊。”
這句話,顯然是嘲諷之言。
如此強大的一份助力,被皇帝徹徹底底的浪費掉。
聽到這裡,雲缺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國師曾經承諾殷子受出手三次。
麵對國師的殺意,阜南王毫無懼意,平靜道:
“看來小王這次在劫難逃,無論開出什麼條件,國師也不會收手了,一旦違背承諾,國師將來的心境必生裂痕,修為再難有進境。”
淩妙清冷漠道:
“你明白就好,我可以送你個痛快,一劍斃命,不會涉及你的家人。”
阜南王頷首道:
“國師這般強者,想必一言九鼎,本王相信你不會傷及我的家人,不過,本王並不打算坐以待斃。”
阜南王話音剛落,大門口傳來轟隆一聲悶響。
一道厚重的鐵門落下,將門口封死,同時窗戶也被封住!
鐵門落下之前,兩名身著重甲的將軍衝進大廳,這兩人是阜南王手下的大將,均有五品修為。
另一側,青禾的身影如鬼魅般現身。
三位五品金身境武者,加上阜南王這位四品破軍,屋子又被封死,如此範圍,武夫的威脅將擴大到極致!
阜南王早有準備。
這間大廳早被改造成銅牆鐵壁,即可困住強敵,也可在敵襲之際充當堡壘。
牧忍也準備好戰鬥,目光冷冽的盯住國師。
眼看著雙方劍拔弩張,牧青瑤急忙出言道:
“國師莫要出手!國師應該清楚,我父王坐鎮邊疆多年,駐守黑鐵城,抵禦草原強敵,若阜南王一死,黑鐵城將無主,到時候血蠻大軍若殺向天祈,無人能阻止,皇城將被草原人踏成廢墟!”
小郡主拿出了江山這份籌碼,結果國師絲毫不以為意。
淩妙清寒聲道:
“晉國之存亡,與我再無牽連,殺了阜南王,我便返回宗門,凡間瑣事,沒興趣過問。”
牧青瑤臉色發白,急切的道:
“我可以轉投國師門下,棄儒修道,隻求國師能放過父王!”
牧青瑤實在沒辦法,當年監正與國師都想收她為徒,小郡主隻能試一試能否打動國師。
淩妙清看了牧青瑤一眼,冷淡道:
“你確實是修道的好苗子,如果不在意殺父之仇,以後你可來天一道宗,拜入我門下。”
一句話,徹底讓牧青瑤絕望。
國師可以收她為徒,卻不會放過阜南王。
牧忍將雙拳捏得哢哢作響,低吼出一個字:
“殺!”
青禾與兩位將軍同時氣機暴起。
阜南王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人變得鋒利如刀,狂暴的氣機幾乎在他身周形成肉眼可見的風旋。
破軍境武夫,其戰力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本王料到國師早晚會來,你我之間,難免一戰。”牧晨冷冽道。
“區區十餘年,便能衝進四品破軍境,王爺在武道上的天賦實屬不俗,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
淩妙清說罷,身上爆發出一股無比恐怖的氣息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