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瑤讓青禾將殿外的寶馬踏雲牽了進來。
“此行平定天門關,白將軍以命相搏,殊死而戰,這匹馬,當做額外的獎賞,送給白將軍。”
白厭聞言為之一怔,隨後急忙躬身拜謝。
牧青瑤是懂得用人的。
寶馬踏雲確實難得,但稱帝之後,牧青瑤幾乎用不上了,將踏雲送給白厭,相當於如虎添翼。
白厭這種人才,必須要重用的。
一位精通兵道的將軍,比十萬大軍還難得。
白厭接過韁繩,眼睛就離不開踏雲寶馬了,仿佛看到了最心愛的寶貝。
雲缺湊過去道:
“白將軍,商量個事兒,把踏雲的名字改一改,這名字我聽著不爽。”
白厭笑道:“請王爺賜名。”
雲缺道:“你的馬,還是你自己取個名字好了。”
白厭略一沉吟,道:“就叫,刺白!”
說出刺白二字,白厭的眼裡隱隱閃爍著淚光。
他曾經的坐騎刺白,在八山城一戰中化箭而去,如今,他又得到了一匹比刺白更加神俊的寶馬。
但凡寶馬,大多通靈。
踏雲感受到換了主人,對白厭絲毫不陌生,安靜的站在原地,在聽到刺白二字的時候,忽然揚起前蹄,唏律律一聲嘶鳴,仿佛在回應著新主人。
如此一幕,看得大殿裡的眾人感慨萬千,不少人暗暗慚愧。
連馬兒都知道認一位好主人,他們卻在殷子受那個昏君手下為官多年,在場有很多文武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年的行徑,發現除了碌碌無為之外,隻剩下了混日子。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殷子受的禮,隻是表麵文章,私下裡殺掉的臣子不在少數,活下來的,又有幾人還有忠心呢。
靈芸郡主的稱帝之舉,無異於將大晉這灘渾水裡注入一股清流。
一些有抱負的臣子暗暗下定決心,拿出自己的能耐,為了嶄新的大晉而出一把力,搏一個賢臣之名,光耀門楣。
封賞繼續進行著。
閻羅花不謝等司天監的師兄師姐,儘數有了侯爵的頭銜。
上官鴻途,陳洲驊,還有遠在天門關駐守的吳戚,均被封侯。
這便是從龍之功!
跟著新皇拚過命的人,必將得到外人難以企及的好處。
隨後是首輔。
周史伯被封為龍圖閣大學士,等同於薑熵的地位。
錢財對周史伯這種地位的人來說,已然不再重要,名聲,才是周史伯看重的東西。
周史伯與薑熵同樣出自龍圖閣,但大學士,隻有薑熵一人,晉皇登基後,並未再設立大學士。
周史伯位極人臣,但距離薑熵,還有一段距離,而這段距離,被牧青瑤所彌補。
周史伯眼含熱淚,拜謝新皇。
他知道大學士的名頭,是新皇對他的信任。
之後是參與攻打梨花城與天門關的軍兵獎勵,所有將領連升三級,軍兵給予足夠的銀兩獎勵,所有人皆大歡喜。
常威與瞎子被封為將軍的頭銜,把兩人樂得找不到北。
當然萍山君也沒落下,得了個虎威將軍的封號,把萍山君美得差點在金鑾殿裡現出原形,一個勁虎嘯連連,旁邊的群臣直往角落躲。
生怕這位虎威將軍一高興,咬彆人兩口。
封賞之後,牧青瑤發布了稱帝後第一道聖旨。
大殿內的文武百官,職位照舊,尚書還是尚書,侍郎還是侍郎,該幾品官,仍然是幾品官,該管什麼還管什麼。
這道聖旨一下,文武百官紛紛放心下來。
彆人封賞確實看得眼紅,但大部分人,更擔憂著頭頂的烏紗帽。
如今得知職位照舊,不亞於吃了定心丸,百官們變得輕鬆起來,不再有後顧之憂。
殷子受的手段,大家都清楚,明著重用大燕的舊臣,實則這些年來不知清理掉多少,但靈芸郡主不同,郡主本就心地善良,肯定不會像殷子受那般兩麵三刀。
這一點,滿朝文武早已形成了共識。
熱鬨之餘,雲缺提出個建議,多封一位將軍。
牧青瑤覺得奇怪,自己很細心的封賞了所有人,猜不出落下了誰。
“演武殿的齊禦,他開門有功,應該封他個開門將軍。”雲缺道。
牧青瑤啼笑皆非。
既然雲缺說了,那就多封一位,反正不差一個將軍。
齊禦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繞著天祈城跑了一百圈而已,居然跑出來個將軍之職。
封賞完畢,牧青瑤下令大排筵席,在金鑾殿內宴請群臣。
當晚,大殿內酒菜飄香,君臣共飲,其樂融融。
雲缺左邊坐著白厭,右邊坐著無舌。
無舌捧起酒杯,笑容滿麵的道:
“平天王可謂年少有為,大晉之內無人能及啊,一年之內,從提刑官一躍成為王爺,未來的成就實在不可限量。”
“運氣而已,不如總管大人有遠見,早選了明主。”雲缺笑道。
“良禽擇木而棲,老奴彆的不行,眼力見還是有些的。”無舌略微得意的道。
“總管大人不止眼力老辣,手腕兒也高明得很呢,小王始終有一事不解,還望總管大人解惑。”雲缺笑嗬嗬的舉杯道。
“王爺有何不解,老奴定然知無不言。”無舌道。
雲缺的笑意很濃,但目光裡含著一抹冷冽,舉杯問道:
“總管大人,穹音,是不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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