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缺始終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贏皓很滿意二公子的稱呼,哈哈笑道
“段兄果然好文采!來來來,進來坐,就憑這句一壺清風醉人間,就值得浮一大白!”
皇子發話,段無病不敢不從,尷尬的笑了笑,進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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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屋子裡算上雲缺,總共九位,十個座位,基本快坐滿了。
酒樓夥計開始往屋子裡運酒。
每次抱著兩壇子,一邊運一邊在心裡嘀咕
房家少爺吩咐這屋子免費,原本就倆人,現在倒好,弄一屋子人,果然免費的生意最受歡迎。
酒還沒運完呢,又有人急匆匆闖了進來。
“城主,可算找到您了……”
話說一半,來人直接怔在門口。
雲缺看了眼對方,直接捂住了額頭。
來的還是熟人,少年城的奸細,田鍾!
田鍾原本是來找城主的,好不容易找到了,結果一看屋子裡的人,他的腸子差點悔青了。
二皇子和段無病都在,城主也在,這兩邊人馬怎麼湊一屋了?
田鍾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額頭泛起一層冷汗。
他掃了眼屋子裡的眾人,看到雲缺後頓時眼前一亮,心裡有了些底氣。
還好,至少屋子裡的奸細不止我一個……
“什麼事,坐下說。”柳真真沉著臉道。
田鍾隻好坐在最後一把空椅子上。
這下一桌十人,齊了。
十壇酒儘數擺在一旁,夥計將房門關好退了出去。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不等田鍾說明來意,贏皓咦了一聲,指著柳真真道
“她……不就是少年城的城主嗎!駙……”
“說了不用你付賬!也不用她付賬,今天這頓我請了!”
雲缺就差把贏皓的嘴巴封起來,無奈道“諸位,咱們能相聚一堂實屬難得,這樣,我提議,咱們先喝一杯,敬這場奇妙的緣分!”
雲缺說罷當先乾了一杯,並且在心裡大罵。
該死的緣分!
其餘人有的直接喝了,有的猶豫了一下沒動。
雲缺喝完後,不管其他人的表情,再次道
“恰逢少年擂如此盛會,咱們隻喝酒有點沒意思,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叫做閉口禪,規則隻有一個,誰先說話,誰自罰一個耳光,誰要是不玩,就是不給我麵子,以後朋友都沒得做!”
哐當一聲,雲缺將酒杯砸在桌上,代表著遊戲雖然奇葩,但不是玩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必須參加。
鴻影還是孩子,聽聞遊戲第一個響應,道
“好!這遊戲真有趣,看看誰第一個說話哈哈!”
他說完這話,發現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
鴻影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遊戲已經開始。
啪!
鴻影給自己來了個清脆的耳光。
這小子心眼兒比較實在,用了不小的力道,把臉都扇紅了。
扇完自己,鴻影用手堵著嘴,裁判似的盯著其他人,等著看誰先忍不住。
屋子裡變得安靜下來。
儘管很多人都有一肚子話,卻沒人再吭聲。
贏皓一杯又一杯的倒酒,自斟自飲,時而還示意旁邊的白譽和段無病一起喝。
兩人無奈之下隻好陪著。
柳真真氣鼓鼓的盯著雲缺,她隻想知道那個商暮與雲缺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不僅打賭,好像還有非同尋常的關聯。
商暮也瞪著雲缺,在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在少年城上奪得一個很高的名次,壓過雲缺。
商福看了看眾人,將目光落在桌上的飯菜上,時而咽一下口水。
段無病看了眼白譽,苦笑著舉杯相敬。
白譽則感慨萬千的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這兩位學宮裡的好友,沒人能想到會在如此局麵之下再次相遇,滿心的話,說不出半句。
贏皓隻顧著喝酒,敬完這個敬那個,不管對方喝不喝,反正他敬酒就是個由頭而已,自己喝夠就行。
鴻影一邊吃,一邊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滿心期待的等著下一個說話之人,對他來說這種遊戲十分新穎,好玩極了。
萍山君隻顧著悶頭吃飯。
其實他早就吃飽了,但他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中不僅有尷尬,還有殺氣,於是強往下咽。
寧可吃撐,也儘量保持低調,最好沒人關注自己才好。
比起萍山君的謹小慎微,田鍾此刻的心情隻能用如坐針氈來形容。
臥底這事兒他還有幾分把握,畢竟自殘了兩次,渾身傷勢全是新鮮的,到現在還疼呢。
但臥底歸臥底,自家主子與敵人坐在同一張桌上,這算什麼事兒呀!
你們在一桌喝酒,我還臥什麼底?
一旦屋子裡沉默下來,雲缺終於耳根清淨了。
這種局麵,解釋,是解釋不過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口禪,隻要誰都彆說話,那我就不會穿幫。
這場無聲的酒宴,顯得尷尬又奇葩。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有人先忍不住了。
屋子裡,響起了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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