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雲缺一直在打影子,從未對朱幺本體動手,讓其出現一種習慣,漸漸忽略了本體的防禦。
這次突然攻擊本體,給朱幺來了個冷不防。
朱幺在大意之下,連忙用雙臂護在腦後,硬抗這一擊。
一聲轟鳴炸起。
雲缺的手刀,斬在了朱幺手臂上,斷刀式所形成的力道將其斬得踉蹌了一步。
但沒有任何傷口!
三品歸真強者的氣機之強,已經融入到本體,形成了恐怖的防禦力,手刀無法斬動朱幺。
雲缺在心裡歎了口氣。
果然,三品歸真的強大,遠非自己能匹敵。
手刀雖然斬不動朱幺,雲缺卻用手上的餘力,拍中了朱幺的頭頂。
啪!
一聲脆響。
朱幺的頭發飛起,被結結實實拍了個腦蓋。
儘管不疼不癢,卻足夠丟人。
尤其朱幺如今的模樣,並著膝蓋八字腿,又用雙手抱著頭,那樣子猶如被打哭的頑童,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台下的人群裡傳來哄堂大笑。
不過笑聲剛剛響起,就被發笑之人硬生生給壓了下去。
嘲笑三品,那不是找死麼!
可笑聲已經出來了,朱幺聽得一清二楚,氣得他暴跳如雷。
“找死!你找死!”
朱幺猛然回身,惡狠狠盯著雲缺道“想當泥鰍是吧,好!我便毀了池塘,看你這小泥鰍往哪藏身!裂地拳!!!”
朱幺抬起右臂,猛地砸向地麵!
轟隆隆!!!!!
一拳之力,寬敞的岩石擂台直接被砸出個大坑!
從朱幺的拳頭四周,大片的裂紋蔓延開來,頃刻將擂台地麵徹底包裹。
雲缺目光一沉。
對方的這一拳實在古怪,不打人,專門打地麵。
以三品歸真的拳力,這一拳可以直接將擂台摧毀,偏偏朱幺隻砸出個坑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雲缺加上了小心,準備隨時以影步躲避。
砰!砰!砰!
裂響聲持續不斷。
地麵的一條條裂痕忽然冒起黑氣,變化成一條條黑蟒!
數以千計的黑蟒在擂台上穿梭不停,每一條黑蟒都是朱幺的拳力所化。
雲缺終於明白了何為裂地拳。
裂地為蟒!
大地並未碎裂,而是以強大的拳法來形成大範圍的拳風,轟殺大片敵人!
這種大範圍的拳道,又是三品之力,威能極其恐怖。
影步接連施展,雲缺險之又險的躲避著黑蟒。
怎奈黑蟒的數量太多,雲缺挨了兩擊,嘴角再次溢血。
黑蟒很快消散,擂台上恢複了寧靜。
雲缺的身影挪移到距離朱幺最遠的地方,大口喘氣。
長時間的施展影步與影拳,還要動用影身,消耗極大。
朱幺哈哈大笑,道
“怎麼樣,歸真之力,可還受得住?你還真耐打啊,沒關係,老子的氣力有的是!根本用不完!咱們再來!”
朱幺找到了對付雲缺的手段,再次動用出裂地拳。
雲缺的處境變得愈發凶險。
擂台上,黑蟒亂竄,拳風四溢。
擂台下的眾人,看得提心吊膽。
白譽滿頭冷汗,鴻影緊張得渾身顫抖,柳真真俏臉慘白,史得儈瞠目結舌,馬至遠緊張不已,段無病驚駭莫名,左蘭山眉峰緊鎖。
比起其他人的緊張與震驚,左蘭山心裡更多的是疑惑。
駙馬所展現出的武道造詣,遠遠超出了左蘭山的預料,能與三品歸真打得有來有往,不說結局如何,堅持到現在足以堪稱奇跡!
要知道雲缺隻是個六品宗師啊!
左蘭山對修煉一途的理解,遠遠超過其他人,左蘭山這輩子見過的修煉奇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而修煉奇才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
無一例外,從小都會展現出驚人的天賦!
駙馬的天賦之強,左蘭山生平僅見,而這種天賦,若從小開始打熬修煉,加上大唐皇族的珍寶供給,二十歲之前至少也得是五品巔峰,甚至四品破軍都有可能。
怎麼堂堂大唐太子,武道天賦如此驚人,現在卻還是六品宗師呢?
莫非,他不是唐太子……
左蘭山心裡浮現出這個念頭,不過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
左蘭山想到了原因。
之所以唐太子境界如此弱,一定是因為完美金身,人家多年不進階,就是為了衝擊完美才拖到現在。
想通之後,左蘭山暗暗點頭。
大唐太子果然忍耐力驚人,寧可在低階境界徘徊多年也要保留衝擊完美的契機。
左蘭山的這點敬佩,其實都是他自己的腦補。
雲缺為啥這麼多年才六品,原因就一個字,窮!
窮困潦倒的獵妖人,哪有天材地寶去衝擊境界。
台下的人群裡,心情最複雜的要數田鍾。
現在田鍾終於知道了雲缺的身份,原來人家是大秦的駙馬爺!大唐太子!
田鍾在佩服之餘,感慨萬千。
還得是人家唐太子啊,一邊公主,一邊城主,左手美人右手還是美人,簡直令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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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羨慕歸羨慕,雲缺此時的處境可不大好,正被朱幺抓住猛捶。
田鍾在心裡歎了口氣,發誓自己以後肯定隻娶一個,絕不娶第二個,瞧瞧,唐太子這種風流之人的下場,多麼淒慘,簡直是報應……
隨著不斷的轟鳴,雲缺以雷炎拳道崩開了朱幺的大手,以影步拉開距離。
此時的雲缺,變得狼狽不堪,渾身是血。
一身錦袍幾乎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