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人相似,立於半空的丞相左蘭山同樣被震撼得無以複加。
除了震撼之外,左蘭山心裡還有著深深的疑惑。
左蘭山第一個疑惑,便是駙馬那驚世駭俗的膽量。
他越來越覺得擂台上的駙馬,與唐太子的身份有著不符之處。
大唐太子尊貴之軀,豈能在擂台上如此找死,少年王的名號確實有足夠的吸引力,可如果代價是死亡的話,幾乎沒人有這個膽量。
左蘭山第二個疑惑,是唐太子與妖有關的本體。
左蘭山目睹著駙馬被打到生機皆無的全部過程,並未看到駙馬動用任何靈丹妙藥或者稀世珍寶,死而複生的能力仿佛與生俱來。
以左蘭山高深的修為,他雖然沒看到雲缺身上的妖魂,卻在雲缺恢複生機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妖力的存在。
儘管隻有微弱的極少妖力,仍舊沒逃過左蘭山的敏銳感知。
左蘭山最後一個疑惑,是唐太子如妖的心智與無賴般的作風。
沒臉沒皮的人,左蘭山雖然嗤之以鼻,但他不得不承認,這種人往往活得比所有人都好,如果再加上高絕的心智,那簡直是一方諸侯的最佳人選,絕對的帝王之姿。
一個在意臉麵的皇帝,雖然能做出皇家的表率,贏來更高的聲望,但未必能令國度變得強大。
一個不要臉又心智如妖的皇帝,同樣有手段獲取更多的聲望,並且絕對能讓國度越來越強。
左蘭山的眼裡,擂台上的唐太子才是大唐帝王的最佳人選!
若是當今唐皇退位,讓唐太子登基,恐怕二十年內,大唐的實力足以抗衡大秦。
可是唐皇居然將這位天生的帝王,當做了質子,送來大秦,任人宰割,這種事不亞於殺雞取卵,斷了大唐的未來。
三分疑惑,讓左蘭山的心頭遲遲難以平靜。
望著擂台上的駙馬,左蘭山在心裡暗暗低語。
他,到底是不是唐太子……
相比於其他人的震撼,朱幺的心情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他眼睜睜看著雲缺被打死,又眼睜睜看著雲缺在自己麵前死而複生,如此詭異的現象,令朱幺接連倒退數步,驚疑不定的道出兩個字。
“不滅……”
朱幺的聲音極低,外人不得而聞,聲音裡帶著一種畏懼之意,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不滅,指的不是雲缺死而複生的現象。
而是修武一途的一個境界稱謂。
二品不滅!
在三品歸真之上,是不滅境。
達到二品的武者,擁有著堪稱恐怖的恢複之力,不但能接續殘肢,還可以斷肢重生!
二品武者超強的再生能力,完美對應了不滅這個稱謂。
隻要元神不滅,哪怕骨斷筋折,脖子被打碎,臟器碎裂,仍舊可以恢複過來。
在朱幺眼裡,雲缺的死而複生,與二品不滅的天賦之力幾乎一模一樣!
很快朱幺便從驚恐中醒悟過來。
雲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明顯是五品金身境,絕非二品。
他怎麼活過來的……
朱幺心裡疑惑不解,想不通雲缺能複生的真相。
他晃了晃頭,將疑惑甩開,瞪起眼睛一聲大喝,歸真強者的禁錮之力再次爆發,將整個擂台重新封閉。
朱幺沒有小看雲缺,他動用了全力,一旦禁錮之力籠罩擂台,雲缺身上散發的金身氣息立刻消失在這片空間當中,成為了凡人。
不過這一次,雲缺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歸真強者布下的領域之力。
在雲缺的感知中,身邊左右的空氣中充滿了密密麻麻猶如雨滴般的細小氣機。
這些氣機極其繁多,組成了細密的雨幕,身處其中的人就像站在了大雨當中,避無可避。
四麵八方全是雨水,自然沒有了任何退路。
那是歸真強者將氣機運轉到極致的表現。
所有雨滴都是一道道強悍的氣機,用來組成類似大陣般的禁錮,宛如領域,陷入其中的任何人都會被完全壓製。
然而雨幕雖然密密麻麻,卻有著很多漏洞。
隻要自身能凝聚出類似雨滴的氣機外溢,即可將對方的雨滴對衝掉,抵擋住。
雲缺得出一個猜測,
之所以朱幺的領域能力是雨幕形態,而非填滿所有空間的氣機,是因為朱幺成為三品強者的時間不算太長,並未達到圓滿程度。
歸真的領域之力,雲缺曾經在雷音寺的山頂體會過。
來自武威王憶白龍。
憶白龍散發的領域能力,完全封鎖了空間中的每一個空隙,猶如一個實心的西瓜。
而朱幺的領域之力,隻能說成是一個遍布孔洞的蜂巢。
三品與三品之間,一樣存在著巨大的差距,同階不同實力的現象,其實在修行界十分常見。
感知到氣機雨滴之後,雲缺開始調動自身氣機,同樣形成雨滴形狀,與本體周圍的雨滴對撞,成功消弭了很多。
現在的雲缺,
在不動用煞氣,並且本體沒動用任何力量的前提下,就能在朱幺的禁錮中行動如常,不受領域之力的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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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金身的敏銳感知,讓雲缺達到了如今的程度,以五品境界破開三品歸真的禁錮,絕對稱得上奇跡!
雲缺在擂台上活動了一番手腳,望向朱幺道
“我得謝謝你,沒有你這最後一塊墊腳石,我也達不到完美金身的地步。”
朱幺心頭在驚訝著禁錮之力的失效,神色卻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