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戰始終在持續。
雲缺的十影身,不斷被朱幺碩大的巨拳砸碎,又不斷被雲缺彙聚出來。
圍攻朱幺的影身,始終保持在十道。
十把黑刀全力進攻之下,時而在朱幺身上劃出血淋淋的傷口,不過很快就被朱幺以氣機合攏並且快速結疤。
雲缺在耗費著大量氣機,製造影身。
朱幺在動用著全部力量,摧毀影身。
戰到此時,終於變成了拉鋸戰,比拚的,是誰的氣機更強更加持久。
雙方都知道難以一擊之下斬殺對方,隻能不斷消耗,在對手變弱的途中尋找取勝的機會。
由於打鬥得太過凶悍,其驚險的程度,在場的少年們聞所未聞,所以全部聚精會神的觀戰。
能來參加少年擂的,都是些心有傲氣的少年修士,即便是看熱鬨的,也對修煉一途有著很強的憧憬,不僅來看一場百年難遇的擂台戰,也想在高手對戰中學到點東西。
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念頭,但也有例外。
比如說贏人誌。
這位三皇子平日裡對修煉根本不感興趣,去寶境尋找天材地寶也得帶著手下才行,他最大的愛好是沾花惹草,而不是靈花靈草。
最初贏人誌被緊張的擂台氣氛所吸引,看得入迷,隨著進入鏖戰狀態,他漸漸失去了興趣,直打哈欠。
贏人誌現在最想找個暖閣,摟著兩個美人好好睡一覺。
頭頂的樓船不錯,雖然沒有美人,至少有酒有菜,關鍵是暖和啊,城裡涼颼颼的還有風,實在難熬……
贏人誌在心裡嘀咕著還不快點打完,他忽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仔細想了想,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是風。
少年城不是被法陣籠罩了麼,二皇子都沒送出去,怎麼有風了?
還是這麼冷的風?
贏人誌心頭一陣狐疑,扯了扯他大哥的袖子,小聲問道
“皇兄,你冷不冷?城裡怎麼有風呢?”
贏財正提心吊膽的看著戰場,袖子被拽了一下把他嚇了一跳,扭頭罵道
“你好歹也是武者,身子有那麼弱嗎?有點風就冷,傳出去不怕被人罵啊,三皇子給你改成三公主!”
贏人誌彆看在外麵大手大腳,傲氣淩人,在他大哥麵前真就不敢放恣,因為從小沒少挨他大哥的揍,境界又沒人家高,被打也得忍著。
贏人誌不是沒試過,他又不傻,小時候被大哥揍了之後他跑去找父皇告狀,結果又被父皇踹兩腳罵他沒出息。
贏人誌又找母後去告狀,結果看到他大哥正跪在母後麵前哭訴,說自己被三弟給打了,結果贏人誌又挨了皇後一頓揍。
可以說贏人誌這位外表光鮮的三皇子,是在他大哥陰影裡長大的。
打又打不過,壞又沒人家壞,除了屈服還能怎麼辦呢。
贏人誌不吭聲了,在心裡嘀咕,我要是三公主,你就是大公主!
還是個壞得流油的大公主!
人群裡,
唐太子聚精會神的盯著戰場。
白譽的渾身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是雲缺真正的親人,對家人的生死,白譽極其看重,所以對雲缺最為擔心。
夜風漸冷。
渾身冷汗的唐太子,被吹得打了個寒顫。
白譽皺了皺眉。
急忙調動靈氣,將衣袍上的冷汗去掉。
再深吸一口氣,白譽覺得好轉了許多,可不知為何,這位唐太子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這次少年擂的怪事實在太多,尤其最後雲缺道出的朱幺真正身份,居然是星辰殿的十二生肖之一。
在大唐的時候,雲缺將星辰殿的消息告知過唐皇,白譽當時也在場,他知道星辰殿的神秘與可怕,所以對雲缺此刻的舉動愈發擔心。
如果大唐佛門被滅的幕後真凶,當真是星辰殿,那麼雲缺此時麵對的就不是一個強敵那麼簡單,也可能是星辰殿的再一次圖謀。
漸漸的,白譽有些猜到了雲缺的心思。
儘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白譽對雲缺也算了解,他知道雲缺絕非一個執拗之人,為了爭一個少年王而搭上生命。
白譽更知道雲缺的心智極高,如今不顧生死而對戰朱幺,已經不僅是為了寶境入口的危機那麼簡單。
因為朱幺現出了真正的本體,此人絕非什麼少年,少年王之爭,其實已經結束。
雲缺斬出的決然一刀,在朱幺身上斬出傷口,已經足以當得上少年王的名頭,整個少年城沒人會不服氣。
之所以留在擂台繼續惡戰,顯然雲缺還有著更重要的目的。
唐太子的心智絕對不低,但白譽始終猜不透星辰殿的高手為何會出現在少年擂,他始終有著強烈的預感,有什麼危機仿佛在接近。
心神不寧的白譽,回頭看了眼城牆上,被敗北的大唐高手砸出的那個大洞。
夜風吹動著風燈。
城裡燈火通明,城牆區域忽明忽暗。
城牆上的大洞也變得明暗不定,在白譽看來那大洞仿佛是一隻眼睛,窺探著少年城。
壓下心底的不安,白譽繼續觀戰,並吩咐帶來的大唐高手全力戒備,防備著意外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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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缺與朱幺的再一次惡戰,足足持續兩個時辰。
從入夜,一直戰到了午夜時分。
天空不斷有烏雲掠過,明月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