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蘭山的表情,讓雲缺完全冷靜下來。
寶器有靈,如同野馬,想要將其馴服,必須用儘心思。
決雲劍在大秦丞相的文氣之下蘊化多年,劍身一定充滿了文氣,普通詩詞,恐怕難以降服。
一旦失敗,左蘭山就有理由將寶刃收回。
到時候雲缺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老狐狸,雲缺反而輕鬆下來。
定劍詩而已,還能難得住擁有文殿的自己麼,筆墨朝聖都可再現,小小詩詞不值一提!
雲缺一身輕鬆,隨意走了三步。
七步詩,丞相定下的規矩。
七步之內,必須成詩,走得慢可以,但不能不走,其實時間很短,非常考驗文采。
雲缺自然不缺文采,浪費了三步根本無所謂,彆說三步,隻剩下最後一步也可輕鬆完成。
然而走了三步之後,雲缺不走了,站在原地發呆。
定劍詩確實不難,因為雲缺有文殿在識海。
可一旦動用不了文殿,又想要以一首詩來懾服當世大儒的寶刃,難如登天。
雲缺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文殿,打不開了!
倒不是完全打不開,至少雲缺能推開個一人通行的空間,但是文殿裡傳出來的除了文氣之外,還有著濃鬱的巫神氣息!
巫神被鎮壓在文殿,而文殿也失去了無儘文氣的作用。
雲缺微微張著嘴,目光一片茫然。
元神在識海裡更是茫然無措。
眼前高大的文殿,依舊威嚴莊重,但是其力量,已經被用來鎮壓巫神碑。
雲缺現在想要攝取文氣,隻能獲得到夾雜著巫族氣息的變異文氣。
這種變異文氣能讓雲缺隨意施展儒家法術,但無法讓雲缺做出驚世之作。
自從巫神碑被鎮壓在文殿,雲缺的文采,沒了!
這下雲缺沒轍了。
眼看著天大的餡餅就在眼前,結果卻吃不到,乾眼饞!
“停步隻可在五息之內,七步之時,不走也算。”
左蘭山發出略帶嘲笑的聲音,斜眼瞥著雲缺。
身為大秦丞相,自然觀察入微,他看出了雲缺沒什麼底氣,立刻燒了把火,催促一句。
雲缺無奈,隻能走出第四步。
依舊沉吟不語。
“快想啊!還有三步了!”
龍桃焦急道“拿出你在九儒樓的文采,力壓決雲劍!你肯定能行!老夫看好你!”
龍桃替雲缺著急,他越催,雲缺腦子裡越亂,彆說詩詞了,連四書五經都快忘個乾淨。
大皇子與二皇子看著懸在半空的長劍直咽口水。
即便敗家子的贏人誌,也眼睛發直。
但凡武夫,都能看得出這把劍的珍貴,誰不想擁有一件真正趁手的極品法寶。
武夫配神兵,戰力將會暴增!
雲缺強行將心頭的慌亂壓製,冷靜下來,低語道
“揮劍……”
腦子裡隻冒出這兩個字,就再無下文。
沒有巫神碑的時候,雲缺隻要如此冥想,哪怕隻有一個字,後邊都會自動蹦出來連篇的佳作。
簡直稱得上文采飛揚。
現在不行了,
沒了文殿之效,雲缺隻能靠著自己的腦子冥思苦想。
學問這東西,其實雲缺也是有的。
小時候在庸醫館,七叔沒少教授一些古言文章,詩詞佳作。
如果時間充足,讓雲缺做出一首好詩,問題不大。
關鍵丞相太狡猾,定出七步詩的要求,必須在極短時間內完成,否則就失去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時間一到,雲缺隻好邁出第五步。
左蘭山在旁邊得意的道
“老夫這柄決雲劍,采浮雲山巔之石,融渭水河底之沙,取東離島之萬年不朽木,用西域戈壁下千年寒鐵礦,耗時三年祭煉成功,又在大儒文氣中蘊養一甲子,雖為法寶,亦是神兵!區區凡夫俗子,無緣得之!”
雲缺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悶棍把左蘭山敲迷糊,搶了寶刃就跑。
鬥氣這種事,很多時候都是相互的。
之前雲缺占上風,丞相差點被氣冒泡,現在反過來了,左蘭山文縐縐的氣雲缺。
他把寶刃說得越詳細,越珍貴,雲缺就會越心急,越做不出來詩詞。
“該第六步了。”
左蘭山無比得意的提醒道。
雲缺隻好憋著氣,又邁出一步。
已經六步,還差最後一步,若是再做不出詩詞,這場天大的機緣就算擦肩而過。
這時公主府外傳來馬匹嘶鳴的響動,伴著一陣嘈雜。
聽聲音是馬販子路過,趕著不少馬匹,遇到了熟人,在大聲寒暄。
“錢老板的這批馬不賴呀!個個膘肥體壯,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從哪兒上的貨?有工夫我也去撿點漏子!”
“這你可撿不到嘍,都是我從西邊草原收來的,那邊正是戰亂,諸侯並起,打得凶著呢,差點沒回來!”
“錢老板這生意真不容易,錢都是拿命賺的啊!佩服佩服!”
“養家糊口,沒法子啊,晚上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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