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若水已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體內的冰蟬受到了來自李辰安身上傳遞而來的至陽之力的威脅。
那冰蟬喜歡的是冰寒之鼎。
可現在這鼎卻變熱了!
並且越來越熱!
它開始躁動不安。
它開始奮力抵抗。
於是,它散發出的寒意更甚!
在它這寒意的刺激之下,李辰安丹田中的如岩漿一般炙熱的內力也自發的開始反抗。
於是,陰愈發的濃烈。
陽也愈發的火熱。
陰陽依舊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卻漸漸將這平衡推向了更高的地方。
剩下的六個動作都在李辰安的腦海中一一演繹,他的身體卻沒有動。
他和鐘離若水依舊緊緊相擁,他也早已入定,二人仿佛融為了一體。
如雕像一般。
沒有人知道李辰安已經參悟了不二周天訣的後六個法式!
他已經將不二周天訣的十八個法式全部悟透!
但他此刻並沒有成為大宗師。
他隱隱已看見了大宗師的那扇門,他正在向那扇門走去,距離那扇門越來越近!
蕭包子一行距離洗劍樓也越來越近。
小武解毒之藥試毒成功,蕭包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小黑驢走在崎嶇的山路間,蕭包子在驢背上一搖一晃,隻是並沒有假寐,她依舊睜著眼在看著三月天裡這山野裡的春的氣息。
春天來了。
去歲的這個時候,正好隨李辰安去往蜀州
她忽的伸手摸了摸後背,後背空蕩蕩,並沒有那個雙臂環抱著自己的人。
難怪丞相這貨走得輕快。
她有些悵然。
在歸園呆了幾天,那個漂亮的未來婆婆似乎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自己是很懶的,她有些擔心自己這樣的懶往後得不到這未來婆婆的喜歡。
不過蕭包子轉念一想,往後自己也不會和這婆婆一起住就算是一起住,那時間也不會太長。
她的初衷依舊未變
她喜歡李辰安,隻是想要給李辰安生個孩子,卻依舊沒有和李辰安相依相伴一輩子的念頭。
男人,喜新厭舊。
遠香而近臭!
懷上了孩子,自己就會回晚歸山裡去。
就在晚溪齋的那處草廬中生下這個孩子,餘生就帶著這個孩子在晚歸山裡過一輩子。
當然,得給孩子請個好一些的先生。
畢竟他有著寧國詩仙的名頭,這孩子總不能目不識丁吧。
晚歸山很大,裡麵有許多的歡樂。
那樣的歡樂是京都玉京城裡所沒有的。
比如在陽春三月裡爛漫的山花中撒野。
比如在夏日時節雨後去撿那滿山的菌子。
還比如在秋日裡爬上那些大樹去采摘那些掛滿了枝頭的野果子。
當然還有那條小溪裡的魚和山野間的野雞和野兔子。
等等。
在蕭包子看來,這樣的童年才是完整的,這樣的童年至少能讓孩子學會生存,並讓身體得到最好的鍛煉。
而不是如京都的那些紈絝,或者十七歲之前的孩子他爹那般不堪!
自己的這輩子可沒啥遠大的理想。
自己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遠大的理想。
理想這種東西不能當飯吃,理想這東西會讓日子過得很累。
就像孩子他爹一樣!
蕭包子忽的麵色微微一紅,八字這還沒一撇呢,又想的有些遠了。
現在誰也不知道忘情台裡是個什麼情況,按照那位如意婆婆的說法,樊梨花用雌劍進入了忘情台,她是為了養鼎。
養鐘離若水這口鼎!
那麼李辰安在不二周天訣大圓滿而入大宗師之前,也或者說在李辰安和鐘離若水圓房之前,李辰安都是安全的。
可現在誰也不知道李辰安將不二周天訣修習到第幾個法式了。
原本期望他越快參悟越好,現在蕭包子反而希望他參悟不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