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夫子心裡有些異樣。
本覺得這或許是一支稍有素養的騎兵,聽到那句要去牽驢的話,他覺得自己是想的有些多了。
於是,他後退了兩步。
垂頭,等著這些兵痞子都進去,而後方能關門,就在自己那小樓上呆著。
可千萬莫去招惹了他們。
他們可也莫要將那些書桌都拆了用來生火才好。
就在這時。
李辰安帶著鐘離若水三人來到了他的麵前。
李辰安已脫去了盔甲,他朝著韋夫子拱手一禮,“老人家,打擾了!”
韋夫子一怔,抬頭,便看見了那張清秀的臉。
這能怨百姓懶惰麼?
他姓李年歲和傳聞差不多還帶著三個紅顏知己!
“唯有製定地方的雜稅,比如養馬稅、養犬稅、雞鴨牛羊稅等等!”
“咱們這北漠道距離京都太遠,似乎那減稅之策,並沒有傳到北漠道來。”
後麵那少年剛才說本想弄一條狗給他補補!
韋老夫子心裡一震,已隱隱猜出了這位李公子的身份!
他沉吟片刻,一捋那山羊胡須,徐徐說道:
“老朽倒是聽說了一些外麵的消息。”
打開,裡麵是亮閃閃的五錠銀子!
那張臉上帶著笑意。
李辰安一怔,俯過身子,極為認真的問道:“韋老這話的意思是,整個北漠道依舊課以重稅?”
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布袋。
也重新換了一壺茶。
“或許是朝廷這一政策尚未傳至北漠道吧若能早些傳來,北漠道的百姓們日子自然也會好過兩分。”
“他們這一走,虛懷縣的人口就更少,縣衙就更缺銀子,那雜稅就會更多,留下的百姓就隻會更苦!”
“百姓窮,無商業無作坊!”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也就好過那麼兩分!”
“但凡有少許本事,但凡有少許家底的人,去歲今年離開青石鎮的最多!”
“人,總是向往更好的地方,總是希望在更公平一些的環境中去生活的。”
韋夫子又看了李辰安一眼。
李辰安與韋老夫子相對而坐,鐘離若水三人分坐在了李辰安的左右。
“啊將軍客氣了。”
他又看向了韋老夫子,“請老先生帶路!”
小武走了過來。
更不能!
他們身上的擔子隻會越來越重!
卻偏偏無法逃離。
笑意中有一絲疲倦。
“這筆賬很簡單,留下的銅板無論如何也維持不了一縣最低的開銷。”
韋老夫子忽的一笑:
“老朽就是個教書先生,僅僅是聽聞有坊間傳言,說百姓之稅,依舊取兩稅各三成又聽說反而富裕的江南道和安南道這些地方,百姓之稅已降為兩稅各一成。”
李辰安想了想,“那就打擾了!”
這又是一個惡性循環。
“運送一些田產土貨,也沒有牛車馬車,全靠肩挑背抗”
他跑來這北漠來乾什麼?
韋老夫子這一瞬間便想了許多。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
阿木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隻是聽聞他要回京都,要登基成為寧國的皇帝!
王正浩軒看不懂,“走,一起去看看有啥好吃的!”
“窮啊!”
隊伍進入北漠道之後,一路而來,確實也未見幾處村落,倒是荒棄了的田地不少。
王正浩軒眼睛一亮:“你哪弄來的?”
眼角的餘光掃過了李辰安身側的三個姑娘。
“哦聽聞無涯關開了關,吳寧兩國結盟敢問將軍,而今那邊兩國通商如何了?”
“我見這瀛洲之地裡,雖說多山,但山下的田地也還適合耕種。”
伸手遞了過去。
他們已是苟延殘喘的活著,再過一些年,等他們死去,這青石鎮或許會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