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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二章 真假世界癲憶裡,六戌名夔寄此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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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太宰慈迷迷糊糊睜開眼,想扒拉掉臉前的模糊,發現自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緩了好一陣,他才觀察得出來,自己是被裝泡在了一個滿是粘稠液體的容器裡。

透過透明的容器壁,依稀能見外麵是個光線昏沉的密閉空間。

而在這方空間中,類似自己這般存在,整齊排列著的圓柱體

足有上百個

“嗒,嗒,嗒”

腳步聲從門縫外傳來,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道疑惑聲

“你確定這樣搞不會出事嗎,那可是半聖,以及戰神之力”

“我用天機傀儡嘗試了許多次,但它們距離成為聖神之力的載體,仍有好長一段距離。”

“可惜了,如果壹號還在的話”

“唉,我就不該上那什麼虛空島,是我低估了那五個老東西。”

一頓,那聲音壓低了些許,分明是在提醒著道“你最好也小心點你家那位。”

聲音自此一停。

太宰慈回憶了一陣,不記得自己印象中有過這樣一段記憶。

哪裡來的

他試著分析了一下這番話中的內容

“天機傀儡”

會用天機傀儡的,隻有道氏兄妹吧

不,隻有道穹蒼的叫天機傀儡,他妹妹的叫璿璣星仕。

所以,門外說話的這個人,是道穹蒼

“道殿主”

太宰慈不知曉為何自己會突然聽到道殿主的話。

他記得在自己進入神之遺跡前,道殿主似乎已經離開桂折聖山了

等等

太宰慈又豁然意識到那番話的重點,其實是天機傀儡沒法成為聖神之力的載體。

這和記憶中的有所衝突

因為天機神使貳號,很早之前就掌握了聖神之力。

而門外的道穹蒼,根本沒提過貳號,反而是惦記著他的壹號

壹號

又是什麼

太宰慈忽然感覺,是否時空錯亂了。

自己當下所聽見的聲音,來源於連天機神使都還沒製作出來的道穹蒼。

年少時期的道穹蒼

這個時候,他或許還不是道殿主,是了,他也沒有自稱“本殿”。

那麼問題來了

這裡是哪裡

他在跟誰說話

“隆隆”

沉重的石門被推開,刺目的光滲了進來。

太宰慈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雙眼其實從沒有睜開過。

他正以一種獨特的第三方旁觀視角,見證著這段來自昏暗空間中的未知故事。

無法抽離。

無法結束。

無法乾預。

除了看,什麼都做不了。

石門推開後,兩個青年走了進來。

一個頭戴招搖的朱冠,衣著極其華麗,鑲金佩玉,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

另一個赤足白衣,極簡風格,算是中上容貌的臉上,最具有辨識度的地方,是他雙眼下兩道淺淺的淚痕。

“他剛哭過”

太宰慈心頭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很快,便聽聞那赤足白衣的淚痕青年,發出了一個帶有淡淡哭腔的聲音

“放心,悲鳴帝境的聖帝,沒有多少時間了,而不管他選擇誰,沒有意義。”

“畢竟,我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後人。”

悲鳴帝境

太宰慈努力回憶著,感覺記憶中應該是聽過這個地方的,可無論如何想不起來。

“唯一嘖”

花孔雀道穹蒼嘖嘖搖頭“槐子,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到惡心的人。”

“彆叫我槐子。”

“那叫你北子”

“叫我北槐。”

“嗚嗚嗚”

閒聊間,花孔雀十分突然地就哭出了聲來,太宰慈看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好荒誕的故事。

我到底在看什麼

“北槐”

他覺得這個名字也好生耳熟,卻依舊想不起來那代表著什麼。

門被重重關上。

他們似乎更傾於黑暗,並不需要光

那叫北槐的,帶著那隻花孔雀,邊閒聊著,邊在黑沉沉的房間內轉悠。

花孔雀拿著一個本子,充當一個傾聽者,不斷在記錄著什麼,一副頗感興趣的模樣。

“你是第一個來我這裡的客人。”

“那我很榮幸哦,槐子。”

“不用客氣,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去大世槐下轉轉,那裡有一些已經成功轉世的生靈道穹蒼,我已掌握輪回。”

太宰慈心神猛一震,既被那句話震撼到,又因由印證了猜想而感到震驚。

果然,花孔雀就是年少時期的道殿主

這個時期的道殿主,似乎還沒有聖神殿堂總殿之主的霸氣。

聞聲後,他身子似也僵住了,勉強擠出笑容回應道

“嗬嗬,最近有些忙,暫時就先不去了吧。”

“為什麼”

“我怕死啊不是,我說了啊,忙”

“你不是也忙於生命之道的研究麼,我已有成功經驗道穹蒼,如果是你的話,我很願意分享。”

場麵突然安靜下來。

太宰慈能清晰感受到那淚痕青年的認真與誠摯,他相信花孔不是,道穹蒼也可以。

道穹蒼什麼都沒感受到,打著哈哈道“我最近在忙封聖,封聖後我再去悲鳴帝境找你玩對了,這趟出來,我妹妹和家裡人都知道是來找你的。”

“這樣嗎”淚痕青年垂下了腦袋,“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機會以後大大的有。”

“嗯。”

不多時,二人走到了一個空白的圓柱體之前,裡頭液體約莫堆積有十分之九高。

如果再填進去一個固體的話,它應該就能像其他容器一樣,成為完全體了。

嗒嗒嗒

花孔雀途經空白容器,腳步加快。

淚痕青年卻停了下來,目送著他好朋友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花孔雀很快刹住了腳步,將後背轉過去藏好,笑容滿麵地回頭道

“有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嗎”

“沒有。”

淚痕青年說著,一手湧出聖力,一手操縱著空白容器打開了門。

內裡的粘稠液體一陣湧動,但在聖力的阻礙下,沒有流出來。

他轉過頭,望向花孔雀,帶著一貫的哀傷語調,誠摯地邀請道

“要進去試試嗎”

花孔雀笑容一點都不僵硬,腦袋還特意湊近了些去打量兩眼。

很快簌簌聲響,他那伸出丈許長的根管脖子,扯著好奇的腦袋,回到了杵在原地的身體上來。

花孔雀扭了兩下脖子,擺著手,突然痛哭道

“不了嗚嗚,我現在是天機傀儡嗚嗚嗚。”

這句話一出,他便能收住哭聲,拍著胸口保證道

“下次吧,下次一定。”

淚痕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關上了容器,伸手示意往前。

“道穹蒼,前麵就是此行目的了,請。”

“好的,槐子,你先請。”

太宰慈感覺那種荒誕感變得更重了。

這兩個人,一個認真到無以複加,他說出的每句話,份量都是沉甸甸的,卻讓人細思極恐。

另一個

直接不是人

這樣詭異的組合,出現在了這個昏暗的密閉空間裡,還有這麼多詭異的容器,還有他一直在不斷記錄著什麼的小冊子

太宰慈沒來由感到一陣心慌。

但他按捺住性子,接著往下看,因為這個時候,二人已經走到裝浸自己的容器前了。

“就是這個你說的半聖、戰神血脈、還大概率能寄身成功的實驗體”

“對,他叫太宰慈,名字很好聽。”

“太宰複姓嗎”

“嗯,如果轉世成功,他就叫阿慈。”淚痕青年難得唇角微掀,淺淺笑意,十分迷人。

太宰慈劇烈掙紮了起來。

什麼是“寄身成功”

什麼是“實驗體”

什麼是“轉世”

你們到底要乾什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又是個什麼鬼地方

無用

他掙紮歸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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