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內通往東門的主乾道兩側是種滿了荷花的人工池塘,時值夏日,開滿了粉紅中透著白的荷花,與岸邊的垂柳迎著清晨的微風輕輕搖曳著。當清晨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時,在垂柳樹蔭下,映著荷花的美麗,時隔一年之後,少年和少女相遇了。
那一刻,胡銘仙有些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不是那個給自己送情書的女孩,姬霖月,隻是如今的她與之前有著天壤地彆的變化。
她個頭很高,至少比去年的他要高出小半個頭,那時候的他已經有米了。
她身材真的很完美,牛仔短褲下如羊脂白玉般的大長腿異常的性感火辣,稍緊身的純白短袖恤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那出具規模的……胡銘仙有些不好意思的繞過了此處……
她秀發很長,烏黑柔順,在陽光下能看見那種閃爍的光澤,很簡單的從白色鴨舌帽的後麵穿過一直垂落到腰部,白裡透著粉紅的容顏上,彎彎得柳眉下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迎著陽光燦若星辰,此時望著他燦爛一笑,放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照亮著前方那人身上的黑暗。
她的睫毛還是那麼長,卻又不是過分的長,那是他對她印象最深刻的地方,你總能第一眼就被吸引過去,以至於忘了她本人也是很美的。
她的鼻梁和霏兒一樣,都是那種不是太高但是很挺的那種,加上帶著抹微笑的唇角,胡銘仙看的有些癡了,不知不覺,少年特有的青澀紅潤了他的臉頰。
這是胡銘仙第一次如此細致的觀察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膚若凝脂,貌若天仙,透著一股子空穀幽蘭的氣質,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是迎著朝陽逐漸盛開的荷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美麗優雅。
這與記憶中的她有很大的出入,多了些‘仙’的氣質,少了那俗塵的味道,胡銘仙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用‘仙’這個字來形容,隻是覺得隻有這個字能很準確的表達最直觀的感想。
胡銘仙在打量著姬霖月的同時,姬霖月也在看著胡銘仙,隻是她那雙美目中盈滿了愧疚與心疼。
麵前的少年,瘦弱的身軀癱坐在輪椅上,消瘦的臉龐再難看出以前的陽光燦爛,枯槁的雙手像是鷹爪般乾癟,這一年,他肯定很難熬吧,絕美的仙顏上淚水悄然滑落,連來之前要找他好好算賬的心思都不知在何時消散了。
是啊,學霸級的校花不知道多少人喜歡著呢,主動給眼前這個人送上了情書,卻是被這個人遺忘了,她怎能不想著要算算賬,可是看見他後,她又如何忍心算賬,他所承受的一切,何其沉重!
那一瞬,姬霖月身形微微一動便出現在了胡銘仙身前,帶起陣陣香風,不顧一切的徑直撲進了胡銘仙的懷中。
林蔭小道上,淡淡的花香縈繞在空氣中,少女依偎在少年懷中輕輕地抽泣著,少年一臉茫然後又歉意的抬起手輕拍著少女的後背,感受著這份濃烈的情感。胡銘仙不知道為什麼姬霖月會對自己有這麼深的情感,隻是在這一瞬,他的心中似乎明白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良久,兩人才分開,推著輪椅,姬霖月帶著些許的期待試探性的問道“銘仙,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姬霖月,學校的校花,給我送了情書。”胡銘仙微微一愣,回答道。
“哼!你果然忘了。”絕美的仙顏如那荷花般羞紅了起來,姬霖月狠狠地給了胡銘仙一個大白眼,隨後說道“還記得初中畢業的那年暑假嗎,在京海市的一個夜晚……”
“嗯?!是你!”
胡銘仙愣住了,而後,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姬霖月,思緒一瞬回到了那個夜晚。
她是孤兒,沒有任何親戚,從小便在孤兒院長大,小學是院長一點一點教會的,院長見她太過聰明,才資助她上了初中,直到初中畢業,她才拒絕了院長的資助,除了在孤兒院給她一間房間住。
高中的學費是她初中畢業那年暑假打工賺的,工作是院長的一個好朋友開的服裝店,她在裡麵幫忙打雜,工資雖然不高,但對於姬霖月來說已經足夠,交了高中的學費後,還能生活好久。
年僅歲的姬霖月,當時興奮了好久,加上她開朗的性格,聰明伶俐,做事認真,頗得老板娘的喜愛,直言等她上學的時候給她發獎金。
服裝店的位置距離孤兒院有五站路的距離,說遠不遠,坐公交車隻十來分鐘的事,說近也不近,真要是錯過班車,走起來也會感覺好遠。
那天夜晚臨近淩晨,店裡進了一大批新貨,姬霖月和幾個店員忙活到了點多才下班。老板娘結完工資後,姬霖月開心的揣著錢趕著去公交站等最後一班車,卻渾然不知道身後兩個年紀差不多在、歲的黃毛小混混跟了上來。
倆黃毛也沒想著把姬霖月怎麼著,就想著以最快的速度搶了錢,然後立馬跑的遠遠地,這種事他們雖不常乾,但是對付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簡直是手到擒來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