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對這一幕,胡銘仙看都未看一眼,哪怕姨娘脖頸的鮮血刺的他心如刀割,他仍舊毫無所覺,自顧自的極力催動著虛實真炎去焚毀喚魔台,任憑束陰人如何嗬斥、威脅都不為所動。
儘管表麵上看去胡銘仙一副你愛殺不殺,老子就是要焚了這喚魔台的樣子,可心中,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也很怕,很怕束陰人一激動之下,失手真的殺了沈梅和毀了外婆的骨灰盒。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胡銘仙所能承受的,而且更讓人無奈的是,即便這一情況真的出現了,喚魔台,他也還是要還給無影閣的,除非,他不顧白老的算計。
是的,胡銘仙在賭,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事情,他都是謀定而後動,儘管有的地方做的不夠好,但,九成以上都在他的安排與算計之中,可這一次,他不得不賭了!
如果說這一場賭局是胡銘仙主動開啟的,那麼束陰人就是被胡銘仙逼著坐在了賭桌前。
自始至終,束陰人都認為自己掌控了一切,可是到了眼下,他才發現,他錯了,不得不陪著胡銘仙賭這一局。
他先是錯誤的估判了胡銘仙等人的實力,他沒想到這群人都有跟他一戰的實力,這一錯誤的源頭便是來自於五帝遮天輪回陣的壓製。
他是神魂境強者不假,但,他並非至強級的神魂境強者,在凝血境沒有覺醒血脈異象,鑄骨境也僅隻是重鑄了九根骨骼,就算成功進入了神魂境,也僅隻是最低級的神魂境強者。
雖有接觸到一點天道法則的力量,可在五帝大陣隔絕了天道力量,莫說動用,他連感知都感知不到。
倘若束陰人天賦足夠,能夠在凝血境覺醒血脈異象,擁有這種修行者先天的天道法則力量的體現,
或許他就可以碾壓胡銘仙以及紫柔四人了。
因五帝遮天輪回陣可以隔絕天道法則力量,在神州世界感知不到天道法則力量,也就根本不可能覺醒血脈異象,加上同時還需要整個神州世界的靈氣來運轉大陣,所以才導致在神州世界練氣九重巔峰便是最高修為。
但,如果是外來的,比如束陰人,要是他覺醒了血脈異象,再來到神州世界,這種修行者本身的天道法則力量的體現是不受五帝大陣的壓製,充其量就是天道法則力量耗儘,得不到補充罷了。
再者,束陰人自始至終都沒發覺‘喚魔台’之於他,之於無影閣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也不能說沒發覺,隻能說是無影閣乃至於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導致讓他忽略了這一點。
直到胡銘仙開始用虛實真炎不顧一切的焚毀喚魔台時,他才想起了喚魔台的重要性。
胡銘仙一方是,不論救不救到人,他都要將喚魔台還給無影閣,這是他無奈的地方。
束陰人一方是,不論他殺不殺人,他都要得到喚魔台,無奈的是,眼下的情況,他是不敢殺人了。
倘若束陰人沒有自顧自的畫蛇添足的搞這麼一出,說不得,他還可以站在相對有利的局麵,還可以以自身強大的實力,占據一定的主動權,偏偏他的行事作風讓他陷入了這樣一個境地。
若是束陰人知道胡銘仙無論如何都會把喚魔台交還給他的話,說不得他會被自己活活氣死……當然他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這一微妙的局勢,看的紫柔、張銘峰、慧心和蒼藍鷹四人有些懵。
若是在場的有誰能明白胡銘仙想法的,也就隻有蹲坐在胡銘仙肩膀的小白了。
彆看胡銘仙一副鎮定自若,不顧一切的樣子,但小白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胡銘仙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著。
在外人眼裡,很自然的認為這是胡銘仙極致壓抑心中怒火與殺意而隱藏不住身體的顫抖。
但小白能明白,其實這是胡銘仙緊張以至於害怕才顫抖的,他怕自己這一局賭輸了,自己的姨娘會死,外婆的骨灰盒也會化為虛無,那將是他無法承受的痛,他會因此背負一輩子的自責……
小白太了解胡銘仙是怎樣的人了。
“小子,你到底交不交出喚魔台,若是交出喚魔台,說不得,本座可以仁慈一回,放這女人一條生路!”
眼見胡銘仙不為所動,束陰人越來越焦急,能見那張尖長的臉上有細密的汗珠滲出“若是逼急了本座,大不了本座先殺了這女人,再將你們一個個殺了,親手拿回喚魔台。”
聞言,胡銘仙抬著猩紅如血的眸子,看了束陰人一眼,嘴角不屑的彎起了一抹弧度,隨即,繼續低頭用儘全力崔動虛實真炎焚燒著喚魔台。
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他,有紫柔、張銘峰、慧心和蒼藍鷹四人在,你要是真敢打,還會等到現在?
左右兩方,紫柔四人隔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計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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