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洛彥的這一記陽謀之中,想要破局,至少能夠保得一部分龍武護**將士的性命,胡銘仙所能想到的唯一對策便是虛天之上的那些神魂境強者。
所以,五十裡血路中,胡銘仙讓自己表現的異常冷冽、異常平淡,視這些凡人生命如螻蟻般,不用任何武技,隻是如同宰殺牲畜般,一刀一刀屠殺龍武護**。
甚至最後不惜動用自然之境,為得就是想讓這些神魂境強者,將他視為殘忍至極,又具有天賦的武者,而後,出麵攔下他的殺戮,甚至以‘不希望將來會出現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為由而就地將他斬殺。
如此,胡銘仙便可與出麵的神魂境死戰,龍武護**也就無法參與其中,事後,就算是洛彥,也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處死剩下的龍武護**。
如若洛彥強行處死剩下的龍武護**,那麼背負罵名的就會是他。
同樣的,也唯有真心想要擊殺他的神魂境強者出麵才能讓他達到這一目的。
換做烈冰蘭出麵、沈強出麵、逍遙子出麵,都無法讓洛彥信服,因為這些人出麵最多隻會勸說他,無法改變龍武護**的下場。
乃至最後時刻,他發現一道熟悉的聲音,才知道那個邊緣地帶,身穿鬥篷的人是盈思思,可就算是一早就知道盈思思在此地也不行。
出手的殺伐與否,在場眾多神魂境強者一眼便能看出來,莫說其中有沒有洛彥的人,就是那兩個魔道神魂境強者,隻要高呼一聲,就會暴露他的意圖,最終龍武護**還是免不了一死。
而且還會暴露盈思思與他相識的關係。
如今,越是與他有關係的人,越需要隱藏起來,這樣他才能一點一點的扳回一絲主動權,才不會讓龍武護**白白犧牲。
然而,終究事與願違!
五十裡血路,胡銘仙將十萬龍武護**屠殺了乾乾淨淨,這些神魂境強者愣是從頭看到尾,沒有一人出麵阻攔他。
這種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也沒有真的指望這些神魂境強者會為大風皇朝的凡人軍隊出麵,畢竟大風皇朝自家的人都沒有出麵,他們這些神魂境強者又何必亂當好人。
這一點,胡銘仙並不會怪罪他們。
但是,等他屠殺完了十萬龍武護**之後再出麵的話,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絕不允許,這些人,哪怕是魔道中人,以十萬龍武護**的性命做緣由,來找他的麻煩。
前者是為救龍武護**,胡銘仙會在心裡感謝他,甚至隻要對方有任何要求,隻要他能做到,他都會答應;而後者,那是對龍武護**的褻瀆,誰敢出麵,那便要承接他的怒火了。
“哈哈哈哈……”
血海之地中,胡銘仙手持長刀,一手掩麵仰天肆意長嘯,將在場上萬武者以及虛天之上劍拔弩張的一眾神魂境強者的目光全數吸引了過來。
“這小子真的是……”
“少年不輕狂妄為少年!”
“真的是瘋了……那邊可全是神魂境強者啊……”
“他難道一點都不害怕?”
“……”
聽著那陣陣狂笑,圍觀的眾武者是真心的佩服起了這個少年,不愧是屠殺十萬人,血染五十裡的狠人,麵對十數位神魂境乃至兩位元神境強者,仍是麵不改色,更過分的是,竟還能如此放聲嘲笑。
“小魔頭,你笑什麼?!”
看著那少年肆無忌憚的狂笑不止,莫邪崖當即咆哮喝問道。
“老匹夫,你莫要猖狂!”水雲長刀直指虛天,胡銘仙猙獰著血染的麵龐,冷聲道“小爺姑且一問,在座的諸位神魂境前輩,此時此刻,是否都有要殺我之心?”
嘩!
此言一出,一眾武者儘皆嘩然,實在想不明白這少年究竟還有什麼底氣如此強硬,眼下之狀況,難道不應該,至少尋求正道宗門的庇護?怎的還將這些正道宗門全部推到對立麵了?
倘若激怒了這些正道宗門,他就不怕這些強者聯手將他殺了嗎?
虛天之上,一眾宗門長老俱是眉頭一皺,眸中皆是閃過一瞬的不悅。
其中天劍門的一位懷抱長劍的老者,於虛空之中前踏一步,朗聲道“小兄弟,你莫要誤會,我雖不明具體緣由,但想來你與大風皇朝之間應是有恩怨,否則,以你能夠沉心打磨境界的心境,當是不會做出如此屠殺凡人的舉動。
況且,也是龍武護**圍堵你在先,如此,你所做之事,我天劍門無話可說。”
“好!敢問前輩名諱?”單手行了一禮,胡銘仙朗聲問道。
“天劍門外門長老,白子離。”老者微微點頭,算是承下了胡銘仙的禮數,而後環視四周道“小兄弟,你且放心,我等雖不認同你的做法,但也斷然不會看著魔道中人,在我等眼皮子底下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