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陳縣令的老巢就在江南,江南多有錢啊?!
富庶江南啊!
加上雨災前有陳諾的預警,他們這方在江南的損失就很小,甚至還趁機購買了大量的物資。
不管是救災還是布施,陳諾做得毫不壓力,不像陳將軍府,還需要去彆的地方“補充”一下軍需。
其實南方的災情挺嚴重的,特彆是雪災,真的死了很多人,陳縣令將治理羅水縣和春州縣的經驗總結了不少,因地製宜,但唯一的目的是讓整座城池恢複運轉。
隻要乾活,就有救濟糧,乾得越多,領得越多。
講真,如今天氣如果還不回暖,再不能種糧食,陳縣令也快頂不住。
你是沒看到,糧倉空了一個又一個。
但結果還是很好的。
整個南方已經握在了他的手中。
雖然陳諾不像陳祁,手握兵權,但兵是什麼?是民啊!
有民就有兵!
京城,皇宮。
老皇帝病得纏纏綿綿,但一直都死不了。
久病床前無孝子,做皇帝的,也逃不過去。
不過幾月爾。
原本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兩個兒子,變得麵目可憎,惡語相向,每次來都是想要他那至死都舍不得放下的皇位。
最後,見他死不鬆口,兩人來都不來了。
堂堂皇帝,無人問津。
在後來,那個陳家旁支的賤種居然也來問他要皇位!
屬於他的皇位,人人都想要!
朕不給!
朕不可能給!
朕是皇帝,朕不可能死!
朕有萬萬歲,有千秋萬代!
但很不幸,皇帝太激動,直接嘎了。
如此昏庸殘暴的皇帝,死前居然沒有承受太大的痛苦,捂著胸口,就那麼在陳祁的麵前倒了下去,多不公平啊!
皇帝駕崩,並沒有留下任何口諭或者聖旨,在場的人隻有陳祁。
不錯,陳祁確實是來找老皇帝要皇位的,也成功氣死了他,然而他這樣是不可能要得到皇位的。
原本想讓老皇帝寫個禪位詔書,假模假式地遮掩一下,也算是名正言順,然而他死了,還死在他的麵前,陳祁簡直百口莫辯,這時候要是貿然登基,那他身下的這把龍椅不知道可以坐幾天——
這天下,流傳著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得位不正,天下誅之。
為什麼非要有個遮掩的名頭,因為你得位不正,我也可以得位不正,到時候廝殺的就不是一方兩方了。
除非你一家獨大,不畏懼這些流言蜚語。
但陳祁一家獨大了嗎?
很顯然,沒有。
老皇帝駕崩了,陳祁地不臣之心暴露無遺,太子和大皇子對此恐慌不已。
但他們依舊期待著自己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堂的大臣為了誰繼位已經殺瘋了。
按理說,太子乃老皇帝親封,是入了玉碟,昭告過天地祖宗的,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帝死即可繼位!
但哪派大臣不想要一個從龍之功呢?
皇帝遺詔,皇帝口諭層出不窮,每天朝堂上都在爭論每份假遺詔,假口諭的真實性。
假的就是假的,但有很多人希望假的是真的。
太子和大皇子,一個占嫡,一個占長,都有繼位的可能,隻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贏麵更大。
然而,陳祁,擁立大皇子繼位。
太子輸得無聲無息。
京城都把控在陳祁的手裡,太子一黨爭辯幾句,發現爭辯不贏立刻不爭辯了,獨留太子失魂落魄被太監架回東宮。
他很明白自己的下場,大皇子登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也不可能放過他身邊的人!
怎麼辦??
大皇子卻是沉浸在巨大驚喜之中,突然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他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
內憂外患之際,邊疆的朝國人也在虎視眈眈。
朝國與大盛國土相連,以山為界,這個國家很窮,但更狗。
因為物資貧乏,天天做夢都想入主大盛,時不時地騷擾邊疆,但又打不贏,輸又輸不死——每次戰敗,都送美人送錢財,朝貢和親,以保狗命,和親之後,會安分一段時間,但很快就又狗改不了吃屎,大戰沒有,騷擾不斷。
武將主張開疆擴土,但老皇帝眼裡根本沒有這個小國,覺得這個國家根本成不了氣候。
就這樣,朝國苟延殘喘地延續了下來,雖然活得很艱難,但在毅力和不要臉這一方麵,真的得誇上兩句。
這次大盛澇災雪災接踵而至,身為鄰國的他們卻遭災並不嚴重,得知大盛內民不聊生,想也不想地衝過來踩一腳。
一開始隻是煽動流民,鼓動著流民和軍方作對,讓大盛的國情變得更嚴重,然而在陳祁嚴酷鎮壓之下,消停了一段時間,隱匿了下來。
但他們,卻是太子唯一的生路。
太子和朝國達成了合作。
他雖然一直沒有登上皇位,但作為儲君十幾年,他知道的秘辛是大皇子不能比的,也是因為這樣,朝國光明正大地入主大盛,和國內兩方勢力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而大盛在三方勢利的拉鋸下,分崩離析。
大盛在經曆兩個大災之後,人口流失嚴重,僅存半數有餘罷了。
兩年間,流民起義,兵禍接踵,又死傷半數,民不聊生。
不破不立,到了如此境地,陳諾雖不忍,但不可能停下腳步,退一步,萬丈深淵,他,他的追隨著,將萬劫不複,隻能硬頂著往前走。
江義沛從一開始的不情不願,到成為陳諾的左膀右臂,但他隻管後方,堅決不上戰場。
陳諾還妄想蔣素英坐診軍中,但江義沛堅決不同意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