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說,呂曠帶著殘兵東歸,遇到曹軍包圍後,不出五日,便會全軍投降!如若曹軍攻勢迅猛,不選擇圍而不打的話,三日就夠了!
正好此番把捷報送去合肥時,可以附上我這個判斷,一並讓人呈送主公。我們就趁著曹軍和呂曠作戰還沒發生,就先預測一把。隻要這個預測準了,不就代表我對已死的呂翔的預測,至少也有九成準。”
魯肅聞言,也是不由一驚。
他本意是覺得,就靠劉備對諸葛兄弟的信任,這種小人之言根本不用擔心。
沒想到諸葛瑾比他更激進,諸葛瑾都不屑於“消費自己在劉備心中的信任值”,他直接賭一把更大的,再額外鐵口直斷預言一下後階段呂曠的表現。
然後就可以把呂曠的表現,視為“呂翔的對照組”。
就好比做生物實驗時,伱拿出一塊瓊脂,說“這塊瓊脂隻要放到青黴菌培養皿裡,就會變成青黴菌的營養來源,導致細菌瘋狂繁殖”。
然後再把瓊脂塊切掉一半挪作他用,隻把半塊放進培養皿。隻要這半塊被細菌瘋狂繁殖了,就能證明扔掉的半塊也是一樣。
呂翔就是被切了扔掉的部分,呂曠是被扔進細菌培養皿的部分。
雖說人不是細菌、這個實驗不是絕對科學嚴謹,但他倆確實性狀差不多,可以排除很多乾擾項和合理懷疑。
魯肅琢磨過味兒之後,不由驚呼“子瑜,何必如此激進,非要再鐵口直斷呢……萬一預測錯了,豈不是動搖你至今為止算無遺策的英名。”
諸葛瑾“無所謂,小錯一點,主公也不會介意的——子敬可還記得,當年我初識主公時,就是憑著一句‘益德雖未丟下邳,但我料他不能久守,呂布等輩日久必生異心’,讓主公對我禮敬有加。隻要你看人準,看事深,這些都不算什麼。”
在諸葛瑾看來,假設“自己不預言,然後有人去劉備麵前挑唆,會導致信任度-5”,而自己預言對了,信任度不但不減,還能反增,而就算預言錯了,也不會有明顯更壞的影響。
而自己有曆史答案可抄,成功率至少八成以上,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魯肅當然不會再勸。
一旁的辛毗卻不知其中典故,流露出探詢的目光。這種時候,魯肅當然要幫著吹噓,一臉與有榮焉地向辛毗掃盲
“你連這都不知道?那你將來投到主公門下,還有得學了!這樁秘聞,外人或許不知,我軍文武卻是人人皆知。
都說七年前主公於絕境前夕初識子瑜,就是子瑜如此神算預言,結果當晚張將軍就丟了下邳逃奔淮陰,主公和關將軍從此都說子瑜之遠見,遠勝卿子冠軍百倍!隻要他開口,沒人會懷疑,這次又算得了什麼!”
辛毗聞言,不由又是悠然神往,又是自慚形穢。
自己剛才都獻策了些什麼!居然還擔心諸葛瑾這樣的神人算錯了會消耗劉備對其的信任度……簡直是在瞎擔心!
還是因為剛從袁家帳下過來,對文官勾心鬥角的刻板印象太深刻,都有些受害妄想症了。
在劉備這兒,這一切都不存在!諸葛兄弟的計策和預判,那就是神!
而諸葛瑾也根據剛才的閒聊切磋,無則加勉,在給劉備的捷報中,順勢又多附了一份他自己的分析判斷,讓人一並送去,算是聊以自表。
魯肅和辛毗全程看在眼裡,也是對諸葛瑾的豁達愈發欽佩。
他從沒有因為已經身居高位、有神算的偶像包袱,而不敢做事、不敢預言。
諸葛瑾從來不怕錯,不怕被打破永遠正確的金身。
……
三天之後,這封捷報和諸葛瑾附上的書信、對河北新形勢的推演,也就一並送到了劉備手上。
劉備看到捷報後,第一反應自然是大喜過望,連連表示要給太史慈和周瑜加官進爵,正好趁著這次即將北伐出兵前夕,統一升官。
看完捷報後,他又看到了諸葛瑾的私信,和預言推演的部分。
他連忙把諸葛亮和龐統找來,一起分享這些見解,順便看看如何利用眼下的新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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