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跟劉琦談妥了支持他將來繼承劉表的權力、以及軍援的條件後。
第二天開始,諸葛瑾就吩咐下去,讓陳到調集部隊、籌措軍械。
這些軍援準備工作,怎麼著也要至少三五天才能收拾停當。
不過反正劉琦也不急著走,奉祀梁孝王陵的典禮還沒完成呢,所以雙線操作也誤不了事。
會盟宴席後第三天一早,劉備就帶著袁譚、陳琳、劉琦、伊籍、張鬆等一行諸侯代表,並且帶了兩萬部隊隨身護衛,從沛縣啟程,先前往更西邊的豐縣。
劉備等要人在豐縣城內住了一夜,很早就睡下了,以便養足精神。而隨行護軍卻要分出一半,提前從豐縣繼續往西南方向,進入芒碭山區,沿途再搜查肅清一遍。
對於山路上新長出來的礙事草木,也要重新砍伐一遍,該鋪路修整的地方都重鋪,確保典禮萬無一失,在諸侯們麵前長臉。
次日一早,劉備等人四更天就起來了,吃飽喝足收拾整齊,五更天騎馬出豐縣縣城,天亮後不久就進入了芒碭山區。
又走了二三十裡山路,午前抵達了梁孝王陵所在地。
劉備本人其實已經提前來這兒視察過了,所以對於眼前的景象並不陌生,也不意外。
但袁譚、劉琦等人卻是第一次來,此間的景象反差對比,還是讓他們頗有些驚訝。
原來,劉備並沒有直接原地安葬梁孝王的棺槨,而是在旁邊稍稍移動了一下,重新選址了一個據說風水不錯的山包、重修了一座。
而當年被曹操挖了之後、一片狼藉的遺址,劉備就原樣保護、留在那裡。
袁譚、劉琦和陳琳過去查看時,還注意到坑裡有不少積水,諸葛瑾便親口幫這些參觀者講解“曹賊的‘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不明風水,盜掘時一味深挖,總以為下麵更深處還有彆的金寶不曾挖儘。
結果因為挖得過深,挖通了更下麵的水脈,導致山泉上湧,這處舊穴也就無法修複了——稍微懂點風水地理的都知道,挖掘墓室,定位是不能低於十字墓道中間羅經石的高低的,隻知用蠻,豈能不壞事。
所以,並非我主不願原址修複,實在是潮濕浸水,為了長久安妥,才另行安置的。而且曹賊盜掘之後,遺骨拋於荒野,數年無人收殮,如今也隻撿回來幾根朽骨,新陵主要是衣冠塚了。”
袁譚、劉琦看了,都是憤慨不已,紛紛點評“曹賊此舉,與董卓也無異了!無非是規模大小、盜掘多少的問題。”
諸葛瑾今天表現也一直很嚴肅,平時跟劉備聊天他都要轉扇子,今天這種肅穆的場合,他根本都沒拿扇子,隻是神色凝重地邀請陳琳
“久聞孔璋先生文名,當年為本初公檄豫州,便是出自先生之手。本初公雖中道惜敗,但今日我等討逆諸侯重新會盟,共商大計,譴責曹賊,先生親眼目睹此景,還請再續前文,以彰其罪惡。”
陳琳來之前,其實就反複打磨、預先寫好了一篇了。
但是此刻觸景生情,大受震撼,他覺得還可以往後麵再加一段即興的。
於是陳琳一邊對劉備、諸葛瑾恭敬行禮,表示立刻就構思,一邊就掏出絹帛和筆,直接找了塊石案,讓人磨墨鋪張,字斟句酌,在後麵又加塞了幾段景物描寫和感慨。
劉備也不催他,就帶著劉琦等人先上了祭禮,走完流程。
還讓人在一口剛鑄的重達數噸的巨型銅鼎裡,煮了一條東海郡撈回來的鯨魚,皮和油脂內臟血液當然是早就清除乾淨了的。
旁邊再放一口小得多的傳統銅鼎,煮上全羊全豬的少牢之禮——少牢乃祭祀諸侯之禮,加上全牛後變成太牢,則是天子所用。梁孝王生前也隻是王,所以劉備就算想鋪張,在這上麵也是不能錯的。
他可以在旁邊再煮一條鯨魚都沒人管,但全牛不行。
那邊咕嘟嘟煮著肉,劉備等人走著繁瑣的儀式流程,足足過了一個半時辰,大鼎裡的東西也都煮爛了,流程也走完了,陳琳那邊修改後的文章也重新寫好了。
因為時間寬裕,陳琳還反複斟酌了一下,覺得把寫景和譴責的內容放在最後幾段,有點不倫不類,就重新要來絹帛,把結構順序重整,重新謄抄一遍。
典禮的最後環節,就是陳琳捧著文章到大鼎前麵站著宣讀。
劉備為首眾人,都在旁邊聽著。
這文章開頭還是譴責曹操罪行為主,還曆數了自衣帶詔事件發生後,天下討逆義臣這三四年來,奔走團結、共襄盛舉的種種不易。
提到袁紹原本作為討逆的盟主,為大業做出了多少貢獻,隻恨袁紹“英年早逝”,導致審配、逢紀等奸佞篡改遺命、勾結袁紹逆子袁尚,敗壞喪儘了袁家氣運。
這幾段裡,陳琳自然也少不了春秋筆法、避重就輕。在他筆下,官渡之戰的失敗似乎也沒多嚴重,袁家最後崩盤,主要是因為袁紹病死了,以及那些奸佞作祟。而袁紹、袁譚都是絕對正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