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太命好了,恰逢其會撈到了這個機會!
魏延哪裡還敢猶豫,也不顧如今正常情況下並無下跪行禮的習俗,直接單膝跪地、另一隻手臂重重在地上砸了一拳,朗聲賭咒
“請主公放心!儘管把此任交給末將!末將一定頂住夏侯淵的進攻!如若不能,末將自當戰死城中,也不必主公行軍法了!”
劉備拉起魏延,重重拍了幾下魏延的肩膀“好,年輕人就是要有這股氣勢,事不宜遲,你且回營歇息準備,明日一早就開拔北上。”
魏延虎吼應諾“末將遵令!”
……
魏延回營,臨陣磨槍準備了一番,次日一早,就帶著本部數千士卒,加上從張飛那兒臨時撥給他的一部分兵力,然後坐船北上了。
船隊沿著嘉陵江逆流而上,花了兩天時間,航行一百五十餘裡,於九月十七傍晚抵達墊江縣。
當時天色已晚,魏延也沒時間考察防務、巡視地形,就進城草草睡了。
次日一早醒來,他才吩咐軍中的騎兵隊整隊,隨他出城巡視防務,順便也跟劉璋軍留下的人交接。
劉璋軍在當地隻有一個縣長,一個縣尉——漢製五千戶以上的大縣才設縣令,墊江縣這種小地方當然沒那麼多人口,隻能設縣長。
所以就由那位姓朱的縣尉給魏延帶路,考察防務。
魏延跟著朱縣尉騎馬登上城外的一處高坡,眺望了一下遠景,魏延心中咯噔一下,才發現一個問題。
他連忙問朱縣尉“這墊江縣城,原來是在涪江彙流河口以北的?昨夜抵達登陸時,昏黑不明,不辨方位,我還以為是在南岸登的陸。
不是說這墊江縣周邊,地勢險要,三江彙流處是一個彎如魚鉤的半島麼?怎麼把城池建在了相對平曠的地方?”
魏延一邊說,一邊心情沉重,暗忖張鬆給的西蜀地形圖,看來也不夠詳細,可能是這墊江縣原本不是什麼軍事要地吧——
此前蜀地防禦的重點,西線一直是金牛道、馬鳴閣道那些通往成都的路,要麼就是東邊魚複縣的長江三峽,控扼荊、益之間的咽喉。
而墊江縣這條路,等於是“先打破漢中後,不直接攻成都,而是繞路先來攻重慶、攻破重慶後再從重慶繞路去攻成都”。曆史上此前還真沒人從這個路線打過,夏侯淵算是第一次。這也是拜益州此前二分、夏侯淵機緣巧合先單滅了張魯,才把戰局推演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張鬆沒預料到這一點,此前給劉備的地圖,詳略不夠得當,也不奇怪。
朱縣尉聽了魏延的指責,也覺得自己很無辜,連忙辯解“魏都尉,這設立縣城,當然要在平曠之地。而且此地乃三江合流之處,墊江設縣的目的,就是協助三江水運的中轉,當然要選適合營建碼頭的地方建城。
南岸確實險要,但沿江處處是懸崖絕壁,我們怎麼在那裡造港口?不過本地曆任太守,倒也知道這地方是咽喉所在,在南岸高處,又設置過一座營寨,隻是沒有城牆,隻有夯土矮牆和木柵。你若要駐防兵馬,可以去那座營寨,再適當加固擴建一下。”
這位朱縣尉說的道理,也是完全合理的。墊江縣這座縣城,本來就是商業和交通用途。跟後世宋朝才建的純軍事要塞釣魚城,用途是完全不同的。
後世釣魚城的位置,如今隻有一座土木質結構的營寨,而且已經年久失修破舊不堪。魏延隔著江眺望了一下,也隻能無奈接受這個現實。
“還好夏侯淵還沒打過來,至少還有五六日可以加固城防。你和劉縣長立刻帶著墊江城內的老弱婦孺,就乘坐我們返航的戰船,撤往江州的江北新城。
夏侯淵的大軍一旦到了,必會燒殺擄掠,我可守不住這座平地上的港口縣城。
縣中精壯,除非是家中獨子、需要照顧老幼的,可以跟著老幼一起撤走。另外凡是有兄弟的,隻能留下一個隨老幼撤走,其餘都要暫時征為鄉勇,助我加固南岸山上的營寨!
這墊江城內的木石建材,能拆的也都要拆,挪到南岸加固營防!所有餘糧也都運到南岸,充作軍糧,我自會給百姓開具憑證,他們到了江北縣,可以再行領去新糧或是折錢。其他財物允許百姓隨身帶走。”
朱縣尉和劉縣長當然不敢反抗魏延,當天就按照他的吩咐,該遷走百姓的遷走百姓,該集中糧食和戰略物資的,也全都集中。
魏延把城內的民壯都集中起來,一部分人負責搬家,另一部分在南岸釣魚山東部、半島與陸地連接的方向上,連夜挖土夯築加高土牆。
爭取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在三五天之內,把舊營寨的防禦設施加強到能夠抵禦夏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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