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天地良心,以劉備的思維習慣,他一開始是真沒想到
大破一次夏侯淵,還能順帶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試著考驗下劉璋賢弟的貪心。
也正因為如此,龐統才在這事兒上稍稍小玩了一把先斬後奏、自作主張。等消息已經加急泄露出去了,才來劉備這兒請罪求寬恕。
不過考慮到夏侯淵大敗的消息本來就不可能瞞住。有沒有龐統的小動作,差距也隻在於快慢,並沒有質變,這個自作主張也就不算太嚴重。
劉備在聽完龐統的通篇論述後,也隻能先口頭批評一下,要求龐統下次絕對不許再犯。然後就順水推舟、靜觀其變了。
……
花開數朵,各表一枝。
龐統取得劉備寬恕的同時,且把目光挪回成都這邊。
劉璋自四月中旬得到消息後,一邊往梓潼前線轉送,隨後也召集了主要謀士,商議一下是否能抓住此番戰機做點事。
因為這次要商討的是軍機,以劉璋多疑的性格,自然要多谘詢幾個幕僚。所以除了黃權、法正以外,還有其他一些自稱知兵的幕僚,如王商、鄭度,也被劉璋問及。
倒是此前提醒劉璋提防劉備提醒得最狠的王累,因為軍事上實在乏善可陳,這次沒被劉璋重用。
幕僚們齊聚一堂後,劉璋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事情便是如此,夏侯淵居然被玄德兄打得如此慘敗,從前線傳回的軍情看,夏侯淵的六七萬大軍,可能隻剩一兩萬了,至少有四五萬被玄德兄殲滅、或是分割於宕渠一帶,與主力不能相顧。
這一兩萬裡,可能還會在閬中、南充等地分兵節節抵抗,以圖遲滯玄德兄的追擊,夏侯淵本人身邊帶著逃回漢中的人馬,或許一萬都未必有——夏侯淵竟會虛弱到如此程度,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惜,我軍沒有提前做好反攻的準備,如今良機送到嘴邊,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拿下——諸位以為,計將安出?”
劉璋一邊說,一邊也是愁眉苦臉地唉聲歎氣,顯然在為這個機會不值。也在為自己平時準備不充分而懊悔。
機會,隻會被有準備的人抓住。
劉璋軍在葭萌關被夏侯淵堵了大半年,都沒想過出關反擊,這能怪誰?隻能怪自己太慫,太懈怠,此前想都不敢想。
旁邊那些有眼光的幕僚,也知道自家這情況,便也不敢胡亂勸劉璋冒進。
黃權率先以持重的語氣勸道“主公,夏侯淵雖敗,但他畢竟是天下名將,哪怕兵馬不滿萬,恐怕也非等閒之輩所能戰勝。
而且此番戰機稍縱即逝,因為隻要夏侯淵沿著西漢水(嘉陵江)逆流而上、撤到葭萌關以北,堵住金牛道,此番戰機就算是錯過了。這麼短的時間,我們就算要動兵,也來不及從成都抽調人馬北上,巴郡嚴老將軍的兵馬也不能動。
那就隻有動用梓潼的龐羲和葭萌關的楊懷高沛、指望光靠他們這點人馬打夏侯淵了,實在是太凶險。”
劉璋聞言,愈發膽小怯懦,不敢遠圖。又看向法正,法正卻隻是麵露憂色,並不說話。
劉璋再往後一一詢問,最後還是此前並不太被重用的鄭度頗有膽色,抗聲獻策
“主公,愚以為公衡所言,有失偏頗!我軍靠梓潼和葭萌關的駐軍,抄夏侯淵後路、堵截夏侯淵主力,固然會有很大危險。夏侯淵一旦狗急跳牆,做困獸之鬥,真有可能把龐將軍他們殺穿擊潰。
但是,我軍能選的方略,又不止堵截夏侯淵歸路這一條,我們完全可以跟曹軍搶時間,直接出葭萌關、沿著金牛道快速推進,搶占漢中門戶、如今還兵力空虛的陽平關!
隻要搶下了陽平關,就算夏侯淵撤回來了,他麵對雄關,還能再次破關麼?到時候他戰力再強,但從野戰變成了攻堅,夏侯淵也絕無可能獲勝!”
鄭度就是曆史上劉備跟劉璋翻臉後、勸說劉璋“堅壁清野”對付劉備的那個幕僚,職務是從事中郎。看得出這人在戰術部署和具體的攻戰方略上,還是有點東西的。
他犀利地指出劉璋軍如果覺得己方戰力不濟,野戰有危險,完全可以再把野戰轉化為守城戰。先偷敵人目前缺兵守衛的陽平關,再等夏侯淵攻關奪路。
劉璋聽了之後,今天總算是難得地心情好了一些。
確實,益州軍什麼戰鬥力,劉璋自己心裡是門清的。但野戰打不過隻有己方兩三成兵力的夏侯淵也就罷了,難道守城戰還會打不過?
據險而守,那可是益州軍的強項啊。
劉璋思來想去,終於頗為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