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倒也十分乾脆,他深知人世間最大的痛苦便是人死了,錢沒花了的道理。
一切物化為己用才是正理,
財來如排山倒海,財去如江海決堤,如此才能循環往複,財運亨通。
“換了!”
李末絲毫不心疼,直接將屍妖脊椎,虎妖骨翅,虎皮,七尺大鞭……統統推到了白老板的麵前。
如此豪爽,那根七尺長鞭徹底懟到了白老板的嘴裡。
“你倒是看得開,懂的舍財,這是男人成熟的標誌啊。”
白老板慢慢悠悠,將櫃上的寶貝一股腦地收下。
“狗屁成熟……”李末心中大罵奸商。
馮萬年說過,真正的成熟就是,本該喊疼的年紀卻早已暢通無阻。
片刻後,白老板從後櫃取出一方石盒,造型像是小壺,正麵卻是一隻蠍子的印記。
“好東西,還新鮮著……”
白老板微微一笑,便將石盒打開。
刹那間,一道熾烈的火光猛地竄出,好似熔爐真火,透著刺痛的灼燒感。
嗡……
李末目光猛地一沉,身軀輕顫,大筋彈動,激起皮膜震蕩,空氣如漣漪擴散,瞬間便將這衝襲而來的炎浪震散。
白老板似有深意地看了李末一眼,未曾說話。
此刻,李末方才看清那石盒中的寶貝。
那是一顆心臟,足足有半個西瓜大小,通體赤紅,內部的血液還未乾涸,仿佛岩漿在蠕動,散發著極為恐怖的溫度。
遠遠望去,就好像是一團火焰在燃燒。
隻不過這種火焰就如同無儘沙漠,烈日高懸,酷曬之下必生火毒,哪怕沾染一絲,便足以火毒入體,焚燒五臟六腑。
“這可心臟很特彆啊。”李末輕語。
“這顆妖心來自【西漠妖蠍】,九爐正品,純陽火毒!”白老板介紹道。
“西漠妖蠍……怪不得……”李末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九爐妖鬼本就是於太陰之中練出純陽。
西漠妖蠍居住在西域酷暑之地,每天僅僅日照便有**個時辰,大地乾涸,烈日如災,純陽至極,便生火毒,乃是極為可怕的一種妖鬼。
李末之前斬殺的那條蛇妖,在這種妖鬼麵前連個弟弟都算不上。
它的毒刺比起黑龍槍煉化得毒囊要恐怖百倍,哪怕九重大境高手被刺一下,也要五臟俱焚,疼得死去活來,最終活活疼死。
“還真是好東西啊。”李末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白老板看著不像做生意,骨子裡依舊是奸商,可是他們家的寶貝是真的是品質有保障。
“不錯。”
李末將石盒蓋上,用帶來的皮子包裹後,回去之後,他便可以修煉九命法,將這顆火毒之心煉化,催生道脈靈根,踏入四寸之境。
“寶貝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長大啊。”
“沒事的話早點回去吧。”白老板突然提醒了一句。
“怎麼?”李末想起了剛來時,在雲中坊見到的靈兵衛,忍不住問道:“外麵的靈兵衛哪來的?出什麼事了?”
“天師府的人,像是在搜捕妖鬼。”白老板漫不經心道。
“天師府!?”李末吃了一驚。
天下山門三千,捉妖師不計其數,壓在頭頂的有兩座大山,一為天師府,一為玄天館。
玄天館作為大乾國教,在創立之前,天師府便是捉妖師的最高殿堂。
就連星級捉妖師的製度都是天師府創立,一星最弱,七星最高,再往上便會授予【天師】尊號。
自從玄天館創立之後,天師府便開始自己培養門人弟子,不似前者還未於天下山門招收門徒。
“天師府的人怎麼跑到了這裡來了?”李末心裡泛著滴咕。
“最近不太平,還是早些回去吧。”白老板的悠悠道。
李末點了點頭,背起包裹,轉身走出了鋪子。
“命裡無時莫強求,何必披蓑泛漁舟。金鼇伏在深波裡,用儘心機不上鉤……”
白老板一手托腮,悠悠念叨。
“自古寶物動人心,凡俗不知禍根起。”
話音落下,不大的鋪子的門戶緊緊關閉,門前的兩盞白燈籠胡倏地亮起,隨著清風搖擺。
……
今日的雲中坊比起以往冷清了不少。
大批的靈甲衛進駐,似在搜尋著什麼,來往的修士都未曾放過,受到嚴格審查。
龍淵府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這般動靜了。
就在雲中坊的必經之路上,一台十六抬的大轎橫在路中央。
兩隊靈甲衛整齊劃一的排列站開,將那大轎拱衛在中央。
“大人,那孽畜妖法高深,凶狠殘暴,隻要出現,必定是腥風血雨,隻怕不會出現在這等人多之地。”
就在此時,一名屬下將身子探入轎子,機智地分析著。
啪……
話音剛落,一記響亮清脆的耳光猛地落下,將那名屬下直接抽飛。
“這麼淺顯的道理我會不知道嗎?難道那孽畜不能勾結人類?彆忘了,他可是九爐妖鬼。”
轎子裡傳來冷冽的喝罵聲。
“大人英明,不如我們將裡麵的人抓起來一一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