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奎牛,覺醒【混元真魔功】……
神秘的聲音在李末的腦海中幽幽響徹,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如同來自混元穹天,散發著古老幽寂的光澤,於心間流淌。
“哞……”
就在此時,一陣恐怖的啼叫聲在清幽的大殿內猛地乍起,似雷鳴浩蕩,如江海潮波,可怕的氣息將滿天煙塵震散。
“這……這是……”
江淩波麵色驟變,猛地抬頭望去,卻瞧見,原本已被貫穿心臟的奎剛竟然絲毫無損,他再度顯出本相,比起剛剛更加的匪夷所思。
“他……變得不同了……”
薑楚音美眸顫動,悄美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此刻的奎剛顯出六丈妖身,頭懸日月輝芒,身披浩蕩雷霆,周遭竟有黑氣纏繞,神秘幽幽。
恍惚中,他的身後似有一朵黑蓮虛影緊緊相隨,如同來自穹天黑宇,若有似無,若隱若現。
“怎麼可能……這到底是什麼?”
薑楚音神色顫動,似乎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奎剛的氣象驚天動地,黑蓮顯耀,魔光隱動,那可怕得妖體散發出近乎壓迫的波動,令得整座大殿都搖搖欲墜,一道道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擴散。
“混元真魔功……此法橫修肉身,諸氣歸元,打破虛空……”李末喃喃輕語,微凝的眸子裡卻是泛起彆樣的異彩。
天地有陰陽,萬物皆有屬性。
有人喜陰,有人喜陽,有人畏寒,有人耐熱……
尤其到了【上苗境】,肉身更進一步,能夠吸收,煉化異種能量。
根據體質的不同,有人因火而旺,有人向木而生,有人持水而漲……屬性不同,各有所長。
可是【混元真魔功】不同,修煉者無視陰陽之屬,萬物混茫,儘歸己身。
這具身體便如同混茫穹天,能夠吞噬萬物,補足自身,直至打破虛空,無法無天。
“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李末神色沉吟,旋即搖了搖頭。
混元真魔功更加霸道,無視陰陽屬性,這是**裸掠奪的功法。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門功法,就算是一坨屎,它都能掠奪吞噬,化為最精純的力量,壯大肉身。
可以說,此法儘為魔!!!
“天地萬物,儘為我用……”
就在此時,奎剛一聲長嘯,魔氣凜然,驚天動地。
幽藏的大殿猛地破碎,滿天黑雲湧動,似乎都看不慣這衝天的煞氣,這淩世的凶威。
“它……它的力量怎麼暴漲了這麼多?”
江淩波麵色驟變,從崩塌的宮殿中跳脫出來,看著氣象萬千的奎剛,心中波瀾皺起,簡直難以平複。
此刻的奎剛哪裡還是一個幽居【天印宮】多年的小妖怪?
這簡直就是盤踞深山的恐怖妖鬼。
“他朝我必立魔門!”
奎牛一聲驚吼,令得眾人悚然驚覺。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似如讖語,蘊藏玄機。
萬物混茫氣未分,化元歸一是全真。
今我以身證此法,三千法界入魔門。
天公震怒,雷霆湧動,湧動的黑雲卻是將奎剛的身形襯托得越發詭異。
黑蓮妖灼,猩紅的雙眸凝望蒼天,透著不屈與霸道。
多少年的隱忍,多少年的積壓,多少年的卑微……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活出第二世的奎剛,無需再看任何人的臉色,掠奪諸法,壯大己身。
它便是奎剛,它便要做那天地間的真魔。
從此逍遙,無法無天。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奎剛的身體猛地鼓蕩起來,它的身體恍若漩渦,周圍的空氣儘被其吸收。
真空浮現,威壓眾人,它身形一動,便已到了江淩波的身前,霸絕的身影如同一座小山橫壓而來。
“翻山印!”
江淩波麵皮顫動,心生警覺,大手如須彌翻蓋,裹挾著萬鈞之力,罩向奎剛。
“翻你媽!”
奎剛一聲暴喝,立身不動,任由【翻山印】轟擊在肉身之上。
砰砰砰……
巨響驟起,一道道火光在奎剛的身上炸裂,然而那龐大的身軀卻是巋然不動。
以江淩波的修為,催動【翻山印】,甚至都無法在奎剛的身軀之上留下半點印痕。
轟隆隆……
黑色氣息纏繞在奎剛周身,雷霆震震,讓那身後的黑蓮虛影顯得越發詭異神秘。
“噗嗤……”
江淩波還沒有來得及震驚,便被奎剛的身體反震了出去。
即便是【住苗境】的肉身,似乎也難以承受如此凶威……
刹那間,江淩波體內的靈息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碾壓,右臂血肉撕裂,露出森然白骨,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橫飛了出去。
“該死……我竟然被這賤奴給……”
江淩波咬著牙,心中的震驚早已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曾幾何時,這種人畜無害的小妖怪在他麵前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看都不會多看一眼,踏腳便可踏之。
可是眼下,他竟然無法招架,難以承受這區區反震之威!?
“我依舊是人畜無害……無論是人,還是畜都不能害我……誰害誰死!”
震耳欲聾的聲音猛地乍起,刺痛著所有人的耳膜。
半空中的江淩波還未墜地,那恐怖的陰影便橫壓而至。
奎剛的氣息如虯龍肆虐,縈繞而來,似乎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狗雜碎,你要死了。”
奎剛神色漠然,無情地看著顫動的江靈波。
此時此刻,這位天門的【宮衛長】哪裡還有剛剛的不可一世,原本的驕傲早已被奎剛踏碎,這一刻,他的心中唯有恐懼。
“妖孽……”
就在此時,袁長卿麵色猛地一沉,終於坐不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瞬息的功夫,情勢竟然急轉直下,眼前這頭原本應該死得不能再死的妖鬼,爆發出的力量讓他終於再生殺機。
呼……
袁長卿的念頭剛剛升起,李末動了,他橫身而立,擋在了這位十七皇子心腹的身前。
“袁師兄,你好像對自己的處境還不太了解。”
李末神色淡然,深邃的眸光盯著袁長卿。
“你想阻我?”袁長卿笑了。
他可是【上苗境】的修為,比起李末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上次在星辰樓,如果不是鎮南王世子幾時出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早已成為了他的階下之囚,哪裡還有機會在這裡放肆!?
“袁師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
李末不置可否,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
“什麼老話!?”袁長卿眸光微凝,下意識地問道。
“送羊入虎口!”
輕慢的話語在耳畔猛地乍起,幾乎同一時刻,李末的身形便消失在了袁長卿的視線之中。
“好快!”
袁長卿心頭咯噔一下,念頭剛剛升起,恐怖的壓迫感便已欺身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