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晃晃悠悠,坐到了高堂之上,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的三個廢物。
“你們就說你們是不是賤?我好好跟你們說話,一個個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非得收拾一頓,才能聽得懂人話是吧。”
“李……李末……我……我不信你……你敢殺人……這……這是謀反……”
許奇峰咬著牙,堅守著身為皇家內衛的最後一絲尊嚴。
李末敢在這裡動手,就已經是犯了大忌,一旦東窗事發,大罪難逃。
至於殺人滅口,更是笑話,他不敢,也滅不了口。
這裡可是魚龍台的地盤,敢在這裡殺人,九族都不夠滅的。
“許大人,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什麼時候殺人?什麼時候謀反了?”
李末說著話,拿起紙幣,便在桌案上揮毫潑墨起來。
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我一個小小的洪門督軍使,在如意館動手,傷了三位魚龍台的司衛長……你們說傳出去,有人信嗎?”李末頭也不抬道。
“這……”
許奇峰愣住了。
這件事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曆,傳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李末可是隻有【成苗境】的修為,孤身一人,鎮壓了三大靈域高手。
彆說傳出去沒人信,這事傳出去都丟人。
“你們信嗎?”
李末站起身來,手裡拿著三頁紙,走到了三人麵前,一人丟了一份。
“保不齊就有人信啊,所以,你們還是簽個字,畫個押吧。”
“簽……簽什麼字?”許奇峰愣住了。
“你踏馬瞎了?不會自己看?”李末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許奇峰捂著臉,敢怒不敢言,低頭一看,隻掃了一眼,便愣住了。
這紙上寫得竟是供詞,他們三人的供詞。
“李……李末……你……你瘋了……”
就在此時,風劍書終於忍受不住,抬頭疾呼,原本慘白的臉蛋卻是漲得通紅
“這上麵寫得不是事實嘛?光天白日……你們三人關起門人吃屎,一人吃了五斤,正在掙搶最後一斤的時候,被我撞見,便要殺人滅口,我出於自保,隻能無奈出手……”
李末歎息道:“老實人就是容易被欺負。”
“你……你……”
“太荒唐了……你……你圖什麼?我們就算簽字畫押了,如此荒唐的供詞也不會有人信。”許奇峰氣得渾身發抖。
“我知道。”
李末咧嘴輕笑:“我就是純粹得惡心你們一下,出了這道門,紅口白牙……你們大可以告上去……看誰能把這臟水潑給對方。”
玄天館的小吏跑到魚龍台的地界上,憑借一己之力鎮壓了三位司衛長,將他們打成重傷。
這事怎麼聽都覺得有些荒誕。
李末留下的這三分證詞更加荒誕,結果就是兩方的話都不可信。
“簽了吧。”
“士可殺,不可辱。”
高江河雙拳緊握,咬牙道。
“好,我就欣賞你這種有骨氣的,先弄你。”
“大人,我簽好了。”
高江河按下血手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高大人前途無量。”
李末收了三分供詞,轉身又重新坐回了高堂之上。
“現在談談正事吧。”
“什麼正事?”
“當然是那件案子……將你們手裡的情報統統呈上來。”
“這……”
許奇峰略一遲疑,露出為難之色。
這裡的很多情報都是不可以外傳的,就算是他們都隻能在這裡看。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給他。”
許奇峰咬牙,沉聲喝道。
高江河顫顫巍巍,轉身從兩旁的高櫃中取出了一份份密檔,送到了李末的跟前。
“回去跪著吧。”
李末看也不看,便開始翻找起這些秘檔中的有用信息。
果然,魚龍台還真沒有讓他失望,終究是找到了關於【無生一脈】的蛛絲馬跡。
“這一脈果然另類……”
李末掃了一眼,從繁複的情報中尋到了一條條線索。
“殺過皇子……”
“上元三十九年,無生一脈斬八皇子於鬨市……”
“上元三十九年……那時候還是先皇臨朝,當今乾帝那時候還隻是一個皇子……”
李末心中波瀾起伏,突然想到了先前楚大爺提過的那段舊事。
“膽敢當街殺皇子,果然也隻有這一脈……這踏馬還算是護道者嗎?連皇血都敢抹除?”
李末若有所思,卻也不知道這位八皇子到底乾了什麼事情,犯了這一脈的忌諱,連自己的命都交代出去了。
念及於此,李末繼續翻找,卻是沒有找到更加詳細的記載,隻不過,他翻了半天,終於尋到了這一脈的來曆。
“李塵仙……玄天館初代館主,那個女人……”李末麵色微凝,終於找到了源頭。
無生一脈,傳自玄天館初代館主。
在那個時代,除卻神宗之外,這個女人的修為堪稱天下無敵,強大如韓奇都曾經追隨在其身後,與之一道創立玄天館,成為靈門初代館主。
“神宗少年入禁地……曾經帶出了一個生靈……那是一位少女……”
“她姓李,名號塵仙……”
“來自神宗禁地的生靈……”
“神宗仙隕之後,李塵仙被奉為李祖,她留下了一脈香火,被稱為【無生一脈】,無死亦無生……”
“這一脈詳情不得而知,每代不知幾何……從來不輕易踏足人世間……”
“他們生生世世都藏於……”
“那不是道觀……”
就在此時,李末看到了一條關鍵的線索。
“那是一座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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