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感受著顧長安的變化,不由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
顧長安的實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關鍵得是如今的他距離【羽化境】也隻有一步之遙而已,徹底趕上了李末的腳步。
“嬴勾,你還有什麼話說?”
就在此時,鬼母一聲淩厲的呼喝,將李末的思緒拉了回來。
北煞玄僵門下最不可一世的弟子,狂傲如嬴勾,此時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沉重之色。
他沒有料到,自己最大的助力剛一出手居然就折戟沉沙,成為了他人的資料,白白增添了將臣的威勢。
九葬棺浮空橫陳,繁奧的符文泛起離合光彩,好似密鑰一般,便要叩開生死殿堂的門戶。
“好……小師弟……我倒是小看了,難怪師尊會將你收入門牆,果然有氣運在身。”
嬴勾的目光從【九葬棺】上緩緩收回,幽幽地落在了將臣身上。
此刻的嬴勾又恢複到了先前的淡漠從容,隻是那深邃的眸光卻是多了三分冷冽,七分敵意。
似乎從這一刻開始,他才真正將將臣……又或者是將將臣身邊的李末以及顧長安視為對手。
隻不過這樣的正視帶來的後果,卻是毫不留情的碾壓。
“小師弟,你以為有了兩個外人相助,就可以奪得大位!?”
嬴勾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誚之色,打心底裡看不上這種拉上外人助力的行為。
在他眼中,這更加顯出將臣的無能與弱小。
這樣的渣滓又如何能夠繼承北邙山的大位!?
“今天……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命所歸……什麼叫做無力絕望……”
嬴勾一步踏出,大地震顫,赤色如血的波紋在北邙山的上空泛起。
緊接著,一片赤光如殘陽升騰,從虛空中橫渡而來,降臨在生死殿堂之上。
“赤天銅棺!?”鬼母麵色微沉,露出凝重之色。
北邙山七大弟子,各自練就本命玄棺,俱都是聖兵之列,靈妙各異。
就像鬼母的【萬鬼龍棺】,乃是效仿北境龍脈之勢,汲取萬鬼靈火,煉製而成。
至於嬴勾的【赤天銅棺】也是來頭非小。
據說他早年時頗有機緣,曾經在一座破廟廢墟之中尋到了一尊赤色頭骨,質地非凡,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縱然以大妖之境的力量都無法在上麵留下半個印子。
當時便有人說,這頭骨來頭不小,其主生前隻怕不是凡間生靈。
後來,北煞玄僵親自出手,幫助嬴勾煉化了那顆赤色頭骨,日久年深,終於被其鑄成如今的【赤天銅棺】。
轟隆隆……
赤天銅棺方一出現,恐怖的氣象讓虛空如潮水退避,強如【九葬棺】都止不住地顫動起來,棺身上的神秘符文變得模糊黯淡。
“不愧是嬴勾……他的赤天銅棺太強大了……”鬼母凝聲輕語。
嬴勾的修為遠在將臣之上,他的赤天銅棺又曾被北煞玄僵點化,相比而言,將臣的九葬棺底蘊太過淺薄。
好在今日大位之爭,乃是棺位之爭,將臣的【九葬棺】融合了黑色詭土。
這種力量與【北煞玄僵】同出一源,應該還有勝算。
嗡……
果然,九葬棺承受巨大的壓力,棺身震蕩不止,浮動的虛空化為波紋不斷衝擊。
那等威力足以催滅山河。
可就在此時,九葬棺的潛能被激發了出來,混黑之氣幽幽擴散,在那其中,似有異象橫生,仿佛連接著另一處天地,神秘廣大,不知孕育何物。
“那是什麼?”
“黑色詭土果然大有隱秘……”李末死死地盯著那黑霧之中的異象。
唯有他知道,黑色詭土本就不是人間凡俗存在的物質……
這東西來自神宗禁地。
“嗯!?”
嬴勾目光微沉,同時也感受到了九葬棺的異象,那隱隱擴散的黑色霧氣竟是無孔不入,緩緩滲入生死殿堂之中,似要開啟門戶。
“小師弟,看來你果然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那為兄便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嬴勾屈指一彈,一道赤色神光衝天而起,直接沒入【赤天銅棺】之中。
下一刻,赤天銅棺劇烈燃燒起來,血光渙散,似起無量光明,照耀北邙十萬荒丘,遠遠望去,便如一**日臨空,普照人世紅塵。
轟隆隆……
幾乎同一時刻,生死殿堂猛地震動起來,沉寂至此的【舊日棺】竟是蕩生風雷異象,仿佛在呼應【赤天銅棺】的氣息。
兩者同宗同源,卻是產生了共鳴。
“那是……神宗血脈!?”
突然,一聲驚疑從生死殿堂之中傳了出來。
青姑顯露真身,冷豔的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
神宗血脈……乃是天下間最至尊至貴的血脈之一。
北邙山中,唯有少數人知道,北煞玄僵的前世乃是神宗之女,九百多年前的璿璣公主。
十七皇子帶給嬴勾最大的助力不是夢先生,而是他自身血脈之中提取出來的一滴精血。
這滴精血蘊藏著極為精純的神宗血脈,一旦融入【赤天銅棺】,便能感應【北煞玄僵】的前世今生,獲得認可,從而入主生死殿堂,躋身三大棺位。
“想不到今生今世還能再見神宗血脈!”
生死殿堂中,青姑,血姑,白姑三大屍骸神情渙散,情緒也漸漸起伏。
作為北煞玄僵斬滅的屍骸,她們的身上帶著一絲前世的記憶與情感,此刻能夠從【赤天銅棺】上感受到極為親近的氣息。
這讓她們看向嬴勾的目光都變得柔和起來。
“神宗血脈……沒想到嬴勾的手中竟然握著這種東西……”鬼母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神宗血脈出世,這一場奪位之爭便再無懸念。
“大局已定。”嬴勾操持赤天銅棺,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
嗡……
赤天銅棺恍若大日臨空,普照的光輝呼應著生死殿堂內的棺槨……
可就在此時,一縷殘陽扭曲,好似黎明的光輝,竟是灑向了另一個方向。
“嗷嗚……”
就在此時,一團白絨絨,胖乎乎的小東西從李末的懷裡竄了出來,四肢伸展,隻覺得渾身燥熱無比。
“這是……”
李末低頭看向小狐狸,瞳孔遽然收縮,簡直不敢相信。
這一刻,他竟是從小狐狸的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
“神宗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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