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末與江千秋鬥法的事情便在京城各個小圈子裡不脛而走,有資格知道的人非富即貴。
壇山鬥法,看似是兩個年輕人的意氣之爭,實際上卻代表著某種程度,新時代年輕勢力的碰撞和交鋒。
清晨,潮濕的霧氣還未散去。
馮萬年便已找上了李末。
“你可真是一天都不讓人省心啊,你知道江千秋是什麼人?”
“我知道。”李末隨口道。
“你知道個屁!大乾立國之初,趙家先祖便跟隨太祖,有從龍之功,後世子弟更是人才輩出,四世三公,國之元勳……”
“趙武州更是兩朝元老,陛下欽賜開府儀同三司,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
“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榮寵?人臣至極,不過如此!”
李末抬手,安撫著馮萬年,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知道,江千秋是他外孫。”
“你還知道是他外孫……說到外孫,我又想起來一件事……”
馮萬年看了看左右無人,拉扯著李末,低聲道:“他另外一個外孫是不是死在你手裡?”
“誰?十七皇子?”
“你可彆瞎說……”
李末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把將馮萬年推開,正色道:“殺害十七皇子的事朝廷欽犯,大魔頭顧長安……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長安當街謀逆,殺害十七皇子,海捕文書早已傳遍各州各府,可謂人儘皆知。
“少來這套,你以為我不知道那顧長安跟你什麼關係?”馮萬年白了一眼道。
李末回京的時候,他還關押在北極塔內,未曾出來,沒有見到那屠殺皇子的一夜。
可是馮萬年的路子有多廣?早就打聽清楚顧長安和李末的關係了……
“大乾律法你不知道?”
大罪必連坐,越殺越沉默,方圓三十裡,蟻窩都血洗。
“你為什麼沒事心裡沒數嗎?”馮萬年斜睨了一眼。
據他所知,不止一位出麵為李末擔保,涼州總司古非凡就不說了,鎮南王連上來三道奏疏,聲稱李末是遭小人蒙蔽,魔頭顧長安,喪心病狂,不僅殘殺皇子,還妄圖嫁禍朝廷忠良,顛覆江山社稷,其行可屠,其心可誅。
“聽你這麼說,他還真是個魔頭啊……”
李末不由感歎,拍了拍馮萬年的肩膀:“回頭介紹你們認識。”
“……”
“我說的話你是一句沒聽進去啊。”馮萬年撇了撇嘴道。
他也知道李末的性格,看似隨意輕慢,實際上意誌堅定,一旦做出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更改的。
“壇山鬥法,隻是切磋而已,未必會見生死。”
李末擺了擺手,無論是他,還是江千秋不會真動殺心。
因為李末勝了,還要留著江千秋,兌現進入【玄天仙門】的名額。
至於江千秋,更是不會要了李末性命,活著的李末對他而言更有價值。
“你是洪門翹楚,如今風頭正勁,我想古門主不會吝惜一個名額的。”
馮萬年沒了脾氣,冷靜地分析道。
以李末的實力和天賦,獲得一個【玄天仙門】的名額應該不是難事。
“大哥,江湖是人情世故……論資排輩,硬拚實力,反而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