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最繁華的地段,魏王府。
建造在最末端的一間屋子裡點了一盞孤燈。一個身穿低調而又不失華麗的男人坐在孤燈之前,似在靜靜的等待。
“王爺,玄冥求見。”
聞言,蘇熠宸緊閉的眸子幽然睜開,深邃的眼眸好似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玄幻而又神秘。
他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一絲起伏:“讓他進來。”
玄冥得到允許後從內閣的側門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地朝著眼前身穿墨色常服的男人鞠了一躬,隨後說道:“王爺,方才玄燁來信,信上交代說王妃已平安無事,現暫時在官府附近的客棧留宿。”
早在許如卿出府時蘇熠宸便安排玄燁在暗中保護她,所以她一有什麼事,蘇熠宸都能夠及時了解得一清二楚。
“嗯。”
望著蘇熠宸寂寞孤傲的背影,玄冥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開口說那件事。
蘇熠宸顯然覺出來他的心事,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屬下確實還有一事需要請教王爺。”
“說。”
“王爺,王妃屈尊到那種地方隻為給一個不熟的平民申冤,會不會……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玄冥說完後沉出一口氣來,這句話似乎要了他莫大的勇氣。
他清楚的知道許如卿現在是王爺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輕言進犯,就生怕自己因為說錯了一句不得體的話,從而惹禍上身。
蘇熠宸聞言眉頭微不可見地往眉中心湊近,他微微側目:“你想說什麼”
玄冥一驚,他努力定了定心神:“屬下聽說不久前皇上派欽差大人前去民間視察民情,正巧這一站在落雲城落腳,不如屬下去跟他打聲招呼,讓他接手吳繡蓮一案”
蘇熠宸聞言閉上了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如卿堂堂一個王妃,卻經常被人看見出現在落雲城那樣不入流的小地方,還與大井村的村民們來往頻繁……皇城裡已經有了關於她不好的傳言了。
貴圈中的婦人們都說她丟儘了魏王的臉麵,一個女子不好好在家中相夫教子,竟私自發展起藥草生意來,還猜測她之所以這樣可能是因為魏王苛待了她,不然她乾嘛要為了幾兩碎銀成日在外拋頭露臉
更有甚者說許如卿她野豬嚼不了細糠,放著好好的王妃不當,整日與那些鄉下的賤民混在一起,這哪裡還有一個王妃該有的樣子!
等等諸如此類的話,如縷不絕,不堪入耳。玄冥突然向他說起這個,也不是沒有原因。
蘇熠宸沉思了片刻,這才慢悠悠睜開眼睛:“不必,這件事既然王妃已經決定要管了,那就隨她去吧。”
他已經將她困在王府整整五年了,如今的她拒他於千裡之外,這讓他感到十分懊悔與惋惜。如今的蘇熠宸隻想儘力去補償許如卿,不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所以他根本不顧旁人的眼光,更不會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他身為她的丈夫,如果在這點小事上都不能給予她足夠的支持,那他又豈能敢說自己愛她
她想去做什麼就去做吧,她是自由的。
“可是……”玄冥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察覺到周圍突然冷凝下來的氣壓,他又不得不噤聲,順從說是。“是。”
“你與玄燁交代讓他務必保護好王妃,王妃身上若少一根毫毛,本王唯他是問。”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