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人以為躲著我就可以安然無事了你應該知道的,就算沒有我,終有一天你也難逃法律的製裁。”
聞言,晏湘兒眼神暗淡了下來,她知道許如卿說的沒錯,因為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與你為敵,我這麼做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即使有苦衷,也不能濫殺無辜以彆人的生命作為代價。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向你的麒兒交代”
一提到麒兒晏湘兒眼神躲閃,她不敢直視許如卿,沒有底氣的說道:“麒兒……他長大後一定能明白我這麼做的原因,他會理解我的。”
許如卿聽此不由覺得可笑:“你想的太簡單了,一個孩子的身心健康取決於他所成長的環境。你白天是溫柔善良的人母,夜裡卻是嗜血成癮的惡魔,將黑白兩麵推向了極端,鑄下了不可挽回的過錯……你當真認為那孩子長大後會理解你,而不是恨你”
“我……”麒兒是晏湘兒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防禦都在這一刻完全崩塌。她嘴唇顫抖,不知所措,完全不敢想象許如卿說的那個可能性。
許如卿正是揪住了她這一弱點,繼續出言打擊:“他會恨你,恨你把他藏在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山林裡孤獨長大,恨你給予他這樣一個畸形的成長環境,恨為什麼他的母親是一個要以吸食女子鮮血為生的男人。”
“住嘴,你彆再說了!”
晏湘兒努力讓自己不去聽她的話,可無論她去避免都是徒勞無功,許如卿的每一句每一個字鑽進了她的腦海,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
“你讓他一輩子在彆人麵前抬不起頭,一輩子籠罩在陰影裡走不出來,你這樣做,簡直比親手殺了他還要殘忍!”
“你彆再說了,彆再說了……”
“啪!”重重一耳光打在許如卿的臉上,短暫的麻木後她白皙的右臉頰上很快浮現紅腫明顯的五指印。
她聽見尖銳的耳鳴聲在腦海裡盤旋,嘴角也滲出了鮮紅的血。
“賤人,你懂什麼”
黑衣男子惡狠狠瞪了一眼許如卿,然後來到崩潰的晏湘兒身前將她扶起來緊緊抱在懷裡:“湘兒,你沒事吧”
晏湘兒依偎在他的懷裡帶著哭腔說道:“懷郎,我是不是真的錯了,麒兒他會恨我的,對不對”
“你彆聽她胡說,你沒有錯,你是一個好母親,麒兒是我們的好兒子,他不會像她說的那麼無情的,他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許如卿同情的看著掙紮在痛苦中的二人,“你若真的愛她,應該鼓勵她正視自己的性彆,而不是從一開始就幫著她撒下彌天大謊,一錯再錯。”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晏詳,彆在執迷不悟了。”
這一句“晏詳”,使晏湘兒後背一陣顫栗。
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人這麼叫過自己了,晏詳這個名字似乎早就在三年前隨著歐陽碧倩的離世而銷聲匿跡。
看來,他們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黑衣男子鬆開晏湘兒,手裡鋒利的匕首抵在許如卿脆弱纖細的脖子上:“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殺我嗬,十皇子,你不會的。”
黑衣男子聞言一怔,“你怎麼知道是我”
“本來我是不太確定的,但就在剛剛,你讓麒兒叫我皇姑奶奶。”
聽此龍懷笑了,沒想到偽裝到最後竟是自己露出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