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我一個足不出戶的酒鬼在深院都知曉了,那就證明是許相和皇帝故意放出的風聲,他們傳得沸沸揚揚,目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張鬼還想勸“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但要為許如卿考慮考慮,她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一次不是偷偷瞞著你自己出去單打獨鬥?可這次不比以往,一旦被抓住有去無回。”
蘇熠宸的神色此刻凝重了起來。
張鬼說的沒錯。
他抱著許如卿,簡單吩咐了張鬼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又讓玄冥儘快備馬出了魏王府。
身邊有呼呼的風吹過,但許如卿什麼也聽不清,她隻覺得好似有很多人很多東西從自己身邊經過,內心憂慮重重可自己卻沒有力氣顧得上那些。身子虛軟極了,索性就這麼任由蘇熠宸抱著,他會帶自己去哪裡也不必去管了。
昏昏沉沉中,她聽到了啾啾的馬鳴,他們似乎在馬背上奔跑,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中馳騁……
“要去哪兒?”迷迷糊糊中,許如卿問了這麼一句。
“去哪兒……”他也不知道。
蘇熠宸低頭看了一眼懷裡意識模糊的人兒,頃刻心中有了想法。
他說“月弦山莊。”
許如卿聽著他的低喃,感覺不大真切“那是什麼地方?”
“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月弦山莊。
一直到第二日的將近晚上,許如卿才從黃花梨木的床上醒來。
她扶了一下昏沉的腦袋,橙黃的燈光儘管微弱,但還是刺激得讓她睜不開眼。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檀香,仔細聞還有一絲絲腥甜的味道……
“嘩啦——”
似有什麼物體從水中出來,液體順著濕漉漉的長發流了一地,順著地上的水漬,她來到一間陌生的房子中。
她離那血腥的味道越來越近了。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房間那處最為昏暗的角落,巴掌大小的燈台上用漆盤放置著一個圓形像球一樣的東西,上麵蒙著一塊黑布,她莫名緊張起來。
終於,許如卿伸手掀開了黑布。
那裡赫然擺放著一顆人的頭顱!
是太後的頭顱!
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裡麵充滿了仇恨、不甘、憤怒!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斷向後退去,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剛剛到房間找你,你不在,我擔心極了,你讓我好找。”
許如卿顧不上安撫蘇熠宸患得患失的情緒,她微微與他拉開了距離,然後指著燈台上的頭顱“這怎麼回事?”
蘇熠宸正了正神色“你記得嗎,你說隻要我提太後的人頭見你,你就會對之前我犯下的錯既往不咎,你就會原諒我……”
“你看,我做到了。”
許如卿內心猶如晴天霹靂,不,比世界毀滅還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