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為什麼昨天拒絕慕織弦的錢?她的清高和孤傲,簡直要害死人。
母親蘇曼也脫離了慕家,徹底指望不上那邊。
喬桑寧懊惱不已。“給我一點時間籌措。”
喬桑寧不知道的是,她前腳離開了醫務室,慕織弦後腳就進來。大大咧咧坐在了醫生對麵,“說說,啥情況。”
五分鐘後,慕織弦離開診室,撥通了柏韜的電話。
“給我找一個護工,專業且有耐心,錢多少無所謂。”
隨後他又撥打了一個電話,嘟一聲就被接通了,那邊傳來了“吊兒郎當”的聲音。
陸錚。
“我說表哥,你不去陪著未婚妻,咋還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慕織弦懶得和他扯閒篇兒,直切正題。“我三嬸,重病住你家醫院了,讓你們的人,多上上心,另外守口如瓶,彆提我的話。”
“醫院營業,該怎麼治就怎麼治。話說,你三嬸不是還有繼女嗎?你什麼時候和三房關係這麼好了?”
“廢話真多,隻管照辦。”啪,慕織弦關掉電話。
聒噪。
不過治病總需要錢,喬桑寧顯然拿不出來這麼多,看來有的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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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醒了,蒼白的臉色強顏歡笑。
喬桑寧喂她喝粥,放在嘴邊輕輕地吹,小意溫柔。“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蘇曼都沒猶豫,“壞消息。”
話在嘴邊打轉,喬桑寧就是說不出口,真相實在太殘忍。
想了想,她還是先瞞一瞞。“這個腦震蕩啊,得多住幾天院。這幾天你不要多想,好好吃好好睡,咱們爭取早一點養好。”
蘇曼卻苦笑出來,“桑寧你知道嗎?你根本不會撒謊。你的眼睛太清澈了,一不小心就泄露了情緒。”
喬桑寧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子欲養而親不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衝擊著她的心。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蘇曼平靜地說道,“所以我才想,趁著我還是慕夫人,找個門當戶對的,把你的終身大事安排掉。”
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是三句話不離相親?
喬桑寧問,“那你,還有錢嗎?”
蘇曼頂著蒼白的臉,望著天花板,眨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潛台詞就是沒有。
“慕家不是每年給你七位數的生活費嗎?這病你隻能靠自個兒。”喬桑寧聳肩,她真的愛莫能助啊。
“今年的額度,花光了。”蘇曼說得垂頭喪氣。
今年過去了三分之二,依著蘇曼平時的作風,日常鉑金包,出入美容院,一個乾細胞再生就把卡刷爆,喬桑寧能想象得到。
視線落在床頭的包上,喬桑寧有了主意“你的鉑金包、凱莉包、酒神包、殺手包、笑臉包、菱形包……二手處理掉,包治百病。”
病懨懨的女人,一把抱住了旁邊的水桶包,滑稽的可笑,“頭可斷,包不可賣。”
“包比命重要?”喬桑寧大聲問,怒火衝向天靈蓋。
這個女葛朗台,鐵母雞。
蘇曼扁扁嘴,“我出去賣包,以後豪門的太太們怎麼看我,我要不要臉麵?而且桑寧,你從專櫃裡買,它值幾萬幾十萬。你再賣,就折舊了,不值錢了,攔腰砍都沒人要。”
“可我該怎麼辦呢?命要救,病要治,錢要花,可我一無所有啊!”
蘇曼抓住了喬桑寧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桑寧,我知道你有辦法的,為了媽媽,你去求他吧。媽都知道的,他對你有所不同的,他喜歡你。不然上次他也不能為我撐腰啊。”
喬桑寧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曼,她竟然生了火眼金睛,把她和慕織弦的事,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嗎?
“那你可知道,命運給的所有禮物,暗中都標好了價碼?我去求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隻要不要命,什麼不能給呢?”
生死麵前,尊嚴、人格、驕傲、骨頭通通要不得。
喬桑寧奪門而出。
一個人躲進樓道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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