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淚珠滑落,濕了枕巾。
*
星期六,喬桑寧睡到了自然醒。
醒來的時候,發現慕織弦還在睡。
這不是他的風格,他居然沒有去忙碌。
慕織弦若有所感,睜開了眼,和她說早安。
“已經中午了。”喬桑寧苦笑。
慕織弦忽然說道“周五相見,或許真是個不錯的日子。我可以給自己放個假,也不用……”
不用什麼?他戛然而止,沒有再說。
喬桑寧想著,原來他隻是這周累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考量。
她還以為他想多一點時間相處呢,原來是她想多了。
“那下次,還是周四嗎?”
“下次?”慕織弦看著她的臉,她的眼,這一雙小鹿眼,似乎隨時能瓦解人的意誌。他素來心智堅定,可每每在她身上潰不成軍。
這是他不允許的。
“還是周四吧。”說完這句話,他再次感到了疲憊。
手機鈴響了,喬桑寧循聲看過去,是唐韞。
看看提醒她呢,該退場了。
喬桑寧沉默地下床,聽到他叫了一聲“阿韞”。洗漱的時候她赫然看見脖頸上的印子,她塗了很多遮瑕都蓋不住。
他總是這樣,隻顧著自己爽。
她忽然想抹去他在她生命中的所有痕跡。
今天的妝,她足足化了半個小時,出來時,慕織弦已經端著羊肉麵,從廚房出來。
“我要走了。”她沒看他,不想看,直接拿起了包,走出彆墅。
慕織弦沒有挽留,拿著碗的手骨節分明,羊肉是上次想吃雙生花而儲備的。幾秒後,他將麵通通倒入垃圾桶。
*
十一月中旬,帝京的天徹底涼下來。
喬桑寧去了趟醫院,在中庭廣場的楓樹下,她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蘇曼。
男人看起來不到五十,氣質極好,穿著黑色羊絨大衣,挺括有型。看得出來,年輕時必然是個美男子。
喬桑寧不知道,自己母親桃花這麼旺,在叔圈裡依然殺得開。
他們說什麼,她聽不清,但蘇曼看起來心情不錯。
老白臉有本事。
隨後老白臉推著蘇曼的輪椅上了樓。
喬桑寧隱在後麵,直到老白臉離開,她才進入病房。
“剛剛那男人是誰,彆告訴我,那是你給我找的第二任後爸!”
喬桑寧對自己父親以外的男人,有天然的抵觸。
蘇曼聽出了女兒的嘲諷,卻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
“你如果想叫他爸,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喬桑寧“……”
這個男人,從年紀到長相,她感受到了熟悉。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喉嚨裡徘徊。
蘇曼點頭,“對,他就是你三哥的親生父親,慕家二爺慕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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