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寧匆匆關上了手機的錄音。
冬日的七點,一片漆黑。
她不敢開手電筒功能,那樣無異於暴露了自己。
隻要逃出畫廊,進入園區,就會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她跌跌撞撞地跑外跑,又撞上了一個展架。
男人已經昂首大步過來,依稀可見精赤著身體,顯然還沒來得及穿衣。
喬桑寧來不及多想,雙手抄起一旁的畫架,朝著男人砸去。
巨大的聲響,聽起來就很疼。
男人脫口而出的“?,找死!”一把抓住了畫架,反手傾瀉下來。
唐韞披著衣衫保護著心口,“速戰速決!”
危急時刻,喬桑寧看到一條弧線滑過,畫架被踢飛。
隨之她被拉進了一個懷抱。
神思恍惚中,她似乎聞到了一股淺淡的禪風之竹,但又似乎混合著點點海水的味道。抬眸,隻看到黑黝黝的一雙瞳孔。
“跑!”
救她的是個男人!
聲音卻不是禪風之竹的主人。
他與唐韞情人扭打在一起,喬桑寧急急出了畫廊,融入了758園區。
她驚魂甫定,可惜沒看清人臉。
要趕快離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畫廊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唐韞和她的男人被綁在了一起,衣衫不整,嘴裡塞著破抹布,眼底充滿了恐懼。
“嗚嗚嗚”個不停。
戴著口罩、帽簷遮住眉眼的男人,朝著兩個黑衣人屬下擺了擺手,屬下捏著兩隻小瓶。拔出抹布給兩個人分彆灌下去。
“既然他們如此相愛,就一直做下去。直到,明天媒體到來。”
這個聲音宛如從地獄裡來。
唐韞死死盯著戴口罩的男人,淚水嘩嘩流,身體卻如被架在火上焚燒,越來越熱,漸漸地失去理智。
繩索已解開,她攀著身邊人的脖子,抵死纏綿。
*
喬桑寧回到了霄雲公館,給容岸去了電話。
“桑桑,你沒事吧?”
喬桑寧靠著落地窗,蜷坐在大理石地麵上,望著萬家燈火,“沒事。我媽媽不舒服了,我今天陪她一晚,明天下午回山穀。”
走廊裡的容岸,回望了一眼蘇曼的病房。
“好,我在山穀裡等你。我寫了新歌,等你回來,唱給你聽。”
他從兜裡掏出來皺巴巴的紙,紙上潦草地寫著:
我有個小心願,一直陪在你身邊。
前路分叉的小徑,不必急著趕。
向日葵輕輕擺,向小太陽眨眨眼。
我們吹風聽雨,就浪費一整天。
歌的名字就叫《小心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