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著林有成一邊帶娃,一邊洗床單,他隻覺得林有成這位作者是真的不容易啊。
張偉看見林有成把孩子放到搖籃裡麵,準備先把床單和被罩再用清水衝洗,說道“林有成同誌,我幫你一起。”
“啊?”
林有成沒想到張偉放下自己的包,直接擼起袖子就幫他擰床單,有些意外,但也沒有拒絕。
張偉一邊幫著林有成擰乾床單,一邊說道“林有成同誌,我這次是特意見你的,你寫得那篇《山楂樹之戀》寫得特彆好,非常感人,我個人是非常喜歡這個故事的。”
“國內也引起很大的反響。”
“當初怎沒有想著給《人民文學》雜誌投稿啊?”
林有成聽見張偉問這個問題,不禁笑了,實話實說道“擔心門檻太高,過不了稿。”
張偉一聽林有成這話,說道“你這是小瞧你自己了啊。”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說得哪句話嗎?”
“哪句話?”
“我最喜歡你說得那句,你寫的是人民文學,是寫給人民群眾看的。”
張偉望著林有成,說道“你看你自己都說了,自己寫得是人民文學,怎麼不往《人民文學》雜誌投稿呢?”
林有成有些意外,沒想到張偉居然還看過他的那篇采訪,一邊晾曬床單,一邊說道“我也是隨便說的。”
“這怎麼是隨便說的,我覺得你就說得非常對,人民文學就是寫給人民群眾看得。”
“其實我一直認為,現在朦朧、晦澀似乎成了文學成功的一個標誌,似乎越難讀懂就越有藝術性,我認為這是一個誤區,就跟越好讀越有藝術性一樣,是否晦澀可以說與藝術性無關,我們不排斥一些探索人類意識中朦朧領域的晦澀作品,但以難懂作為作品成功的標誌則是不對的,對於普通人民群眾來說,能夠讀懂則是他們接受的一個必要條件。”
“新文學與舊文學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它不將文學當作失意時的消遣或得意時的玩意,而是作為一種與現實人生密切相關的事情,藝術方麵的要求也是很重要的,但這是與精英不同的另一種藝術趣味、習慣與方式,不能以精英的趣味來簡單地加以要求。我其實很擔心,過分強調藝術性,伴隨著向內轉和純文學化,則使文學遠離了這一些人民群眾。”
林有成聽著張偉的話,十分意外,他沒有想到張偉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張偉望著林有成,也沒有拐彎抹角,說道“林有成同誌,我和你說,我也是德城人,我這次是回來探親,也是來見你,我們《人民文學》都非常欣賞你的那篇《山楂樹之戀》。”
“這次過來,也就是想和你約稿。”
很顯然,張偉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實話實說。
林有成並不算意外,《人民文學》雜誌社的編輯也向他約稿,因為從張偉來到這裡,和他說這番話,他就猜到了一二。
“林有成同誌,你最近有些新的小說嗎?”
林有成猶豫了下,也就實話實說道“我是剛好寫完了一篇小說,打算後麵就寄給《小說月報》。”
張偉一聽林有成這話,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整個眼睛都閃著光,立即追問道“我能看看嗎?”
“這——”
林有成有一絲猶豫,他之前答應董照,說是第一時間就要把完稿的小說寄給他。
現在給《人民文學的》編輯看了,這會不會真的被看上了。
這要是被看上了怎麼辦?
這莫不是要他當一回始亂終棄的渣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