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無助~”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宛轉悠揚的旋律回蕩在密林間,悲涼的嗩呐聲夾雜在其中,頃刻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張浩裝作緊閉雙眼,沉浸其中的樣子,卻是睜開一小條縫,打量著周圍的所有狐狸,生怕有狐狸會在這個時候搞偷襲。
但好在,就在他吹響嗩呐,播放白狐的時候,所有的狐狸都在聽著,就像是被旋律禁錮在原地,又或者是被旋律所吸引。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隻為你臨彆時的那一次回顧~”
旋律不止,張浩的嗩呐便不止,他漲紅了臉,眉頭緊皺著。
說實話,他嗩呐是跟村裡的老人說的,當時就是好奇才學的,根本沒想過日後能用到。
所以,吹到現在,他都覺得自己的氣都快不夠用了。
當然,調子也不怎麼準,但好在有手機伴樂在,也聽不太出來,隻要有氣氛就行。
但現在這首【白狐】還沒結束,他的嗩呐也就不能結束。
他強憋著氣,奮力的吹著,用儘全力的演奏著。
不為彆的,就為了能混過去這一關。
一旁,劉文昌有些愣神的看著他,咋舌喃喃道:“乖乖,這啞巴的氣還挺長,一看就是練過,嘖嘖嘖,果然,老天給他關了門,還給他開了窗啊……”
他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手,對張浩的演奏很是認可。
其中有幾隻不明所以的狐狸,也學著劉文昌的動作一同拍動著滿是絨毛的爪子。
見狀,張浩不敢鬆氣,依舊賣力的吹奏著,不時打量著狐狸新郎與狐狸新娘的動作。
不用看其他狐狸的反應,因為就算其他狐狸都咧開嘴了,拚了命的鼓掌,打心底裡認可他的演奏,如若狐狸新郎與新娘不認可,那也沒用。
他還是會被狐狸們懷疑,進而有可能會暴露自己活人的身份,到時候……一切可就都不好說了。
不過,現在看著,好像狐狸新郎與新娘還沒有什麼動作。
可它們的嘴也沒咧開啊,那眼神當中依舊是狡詐,深邃,宛如一潭渾濁的水灣,看不清楚其中的暗流湧動。
張浩收攏思緒,不再過多思慮,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演奏上麵。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來生來世還做你的狐~”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伴隨著最後的旋律落下,張浩吹著嗩呐,拖著長長的尾音,在氣即將用儘,他的大腦都快缺氧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旋律停住。
張浩一把扯下嘴中的嗩呐,漲紅的臉越發紅潤,大口喘息著,完全睜開眼睛,抬起手來,擦了擦額頭上泌出的細汗,細心的打量著周圍,還有狐狸新郎與新娘。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了。
如果這都不能讓那些狐狸信任的話……他就隻能在想辦法了,就是不知道這幫狐狸還會不會給他機會繼續想辦法。
“哥們,牛逼啊!”劉文昌朝著他豎起大拇指,兩眼放光大加讚賞道:“確實牛逼,白狐這首歌你都能吹得上去,看得出來你練過啊!”
“不過,人家結婚伱吹這個……不太合適吧?這首歌的曲調總感覺有點悲啊。”劉文昌咋舌道。
張浩緊握著手中的嗩呐,眯了眯眼睛,他現在隻想把手裡的嗩呐,直接嵌入這個偷獵人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