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李大娘抬頭看著老道,無奈搖頭笑道“道長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兒子這肯定是遭遇變故才變成這樣的啊。”
老道輕咳一聲。
剛剛職業病犯了,看見這麼個人就下意識的上來詢問,沒想到直接尬在這了。
現在走吧,略顯尷尬,好似沒話找話似的,反倒惹這位居士反感,就像是沒什麼本事在這裝大犢子,在村中這種情報網密集之處,稍微有點事情都能在短時間內傳個遍。
更何況,他接下來還要給村中做法事呢,萬一傳揚出去了,村民們還能讓他做這場法事?
要知道,這場法事要是做得好,說不定以後這村中大事小情都能找到自己。
不過,如果能算出這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到底是何原因如此的話,說不定也能留下點好名聲,以後這村中之人也都會想起他來。
既然如此……倒不如,就順勢給這年輕人算算。
老道思及此,輕輕點頭,一手掐訣,繼續問道“貴公子這變故,可不小啊。”
李大娘有些疑惑,但也沒太在意,隨口便說道“大師能看出來什麼嗎?”
說實話,在她兒子變成這樣了之後,她也曾找過不少道士,想要看看這些道士是不是有什麼手段能讓兒子蘇醒過來。
但最終的結果都是不儘人意,那些道士也沒有半點辦法,久而久之,她也就認命了,索性就放棄希望,接受了兒子蘇醒不過來這個事實。
老道手撚須髯,淡然一笑“貧道就是一時好奇,這位居士如若信得過貧道,可說給貧道一聽。”
李大娘歎了口氣,臉上這才露出愁容“事情要在七年前說起,那天我這小兒子在外麵上學回來,跟幾個朋友去山上玩,聽他們說,我兒子當時跟他們走散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然後等他們找到了我兒子,發現他就站在樹林裡麵,一動不動的,然後他們就上去叫我小兒子,之後我小兒子就有點怪怪的,之後的時候,他一不小心腳底一滑摔倒了,腦袋磕在一塊石頭上,當時腦袋上全是血,就趕緊送去醫院了,當時人就昏迷了,醫生檢查之後就說……就說,唉。”
張浩猛然間一怔,敏銳的察覺到高林成為植物人,好像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老道也是微怔,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坐在輪椅上的植物人高林。
“這位居士,你這小兒子站著一動不動的時候,其他人可曾做了什麼?”老道三角眼微微抬起。
李大娘思索了半天,搖了搖頭“時間太長,我也記不太清了。”
老道歎了口氣。
“不過,我記得跟我兒子上山的一個小子說……說當時我兒子好像,好像說感覺到冷,說著胡話,說看到好多死人什麼的,然後就往山下跑來著。”李大娘努力回憶著,最終又是搖了搖頭。
老道一愣,三角眼立起,手中拂塵一顫。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好像知道這位居士的小兒子,為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了。
老道在觀中之時,時常翻看觀中的一些書籍,他偶記得之前看過的一本書籍上記載,人在出生之時便隨身升起三團火,稱之為三團命火,分彆在雙肩,與頭頂的位置,這三團命火也分彆代表著人的精,氣,神。
如若缺少其中一團命火,此人便會極其容易被陰氣煞氣入體,或者被邪祟吸食陽氣,之後便是久病不起,或是一命嗚呼。
故而才有了世間流傳的一些典故,例如夜晚在外行走,萬不可讓他人的手搭在肩膀或是頭頂,容易將三團命火按滅,邪祟將會近身。
還有其他的說法是聽到背後有人叫你的名字,也萬萬不能回頭等等。
當然,邪祟一類隻是道教書籍當中的記載,他寧願相信是陰氣煞氣入體。
因為隻有陰氣煞氣入體,才會感覺到冷,胡言亂語。
老道若有所思的點頭,接著,侃侃而道“這位居士,如若貧道看的不錯,貴公子並非是腦部受損所導致的昏迷,倒像是中了邪,或是說,中煞了。”
“中邪?”李大娘眼底剛泛起的喜色,又黯淡了下去。
她之前找的那些道士也說是中邪,但法事做了許多場,又是喂符水,又是吃什麼偏方,根本沒用,反倒是把她的小兒子給折磨的不成樣子。
從那之後,她便不再相信這些道士的鬼話了。
她原本還抱有希望,覺得這個道士可能會說出什麼其他的看法,沒想到……竟也是一樣。
張浩也來了興趣,旋即問道“道長何出此言?”
老道手撚須髯,細細思索著“人生便有三團命火在身,以保精氣神與**不被陰氣煞氣入體,可如若三團命火之一被按滅,陰氣煞氣便會入體,並伴隨著出現一些幻覺,在這種情況下,此人或是大病一場,或是不久於人世。”
“可這跟植物人有什麼關係?”張浩點點頭,又問道。
老道歎口氣,道“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在當時,這位公子在林間駐足,怕是已經因為體弱,被陰氣入體,之後同伴上前之時,可能按住了他的肩頭,致使他三團命火之一,不,有可能是三團命火儘數被按滅,煞氣便趁此入體,感覺到冷,且胡言亂語,而之後的摔倒在地上,腦袋磕在石頭上,隻怕是湊巧罷了。”
張浩瞳孔微縮,迅速恢複如常,眼底深處流露出沉思之色。
最開始聽李大娘說他小兒子的事情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