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晉枯在前麵帶路,張浩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對照狂刀的地圖,路過一個分叉口之時,楊晉枯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想什麼。
“師傅,接下來怎麼走?”
楊晉枯問道。
驟然聽到這句話,狂刀的顏色還沒變,後方陳立久和茶攤老板的臉色,卻瞬間一變,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大刀。
他這麼問,是不是看出狂刀的問題了?
楊晉枯恭敬的點了點頭,再次帶路。
而這一次,他的步伐顯然更快了幾分,似乎直到現在,他才終於相信師傅是真的。
張浩默默的望著楊晉枯背影,嘴角閃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狂刀雖然是個蠢貨,但他的這個徒弟,卻是一個聰明人,而且有點太聰明了。
先是故意假裝臣服,讓眾人放鬆戒備,故意引到岔路口,在詢問真正的洞窟位置在哪裡。
這樣一套手段下來,就算演技再精湛的人,也會放鬆戒備,從而露出問題。
此人如果不是身處惡人穀,張浩甚至會覺得他是一名心理大師。
鷹嘴岩之下,有著一個不算大的洞口,楊晉枯站在洞口,再次站在一邊,雖然麵露恭敬,卻並沒有說話。
狂刀冷冷的看著楊晉枯,而楊晉枯卻始終麵色如此,不曾多做一步。
“怎麼,你還對我不放心?”
在張浩的受益之下,狂刀冷冷的說道。
楊晉枯搖了搖頭,繼續恭敬說道:
“師傅,我隻是按照您的命令做事,這些年來,你一直說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小心再小心,我們做事越小心,活的越長。
您這麼教導我們,我們就這麼做,除非您要改變門規。”
說完,他又看了陳立久和茶攤老板一眼,最終落在了張浩的身上。
其他人都把張浩當成小嘍囉,但隻有他覺得,張浩非常奇怪。
這個隊伍之中,有老有少,老的明顯隻是一個替死鬼,用來擋刀的。
陳立久和茶攤老板,也能說的通,畢竟這兩人身手很強,又各有手段和顏色,明顯可以用來培養成副手。
此人仿佛不是惡人穀之人,也不是老大的手下。
這就很有意思了。
一個各方都融入不進去的人,卻能來到此地。
要知道,這裡可不是老大請客喝酒的地方,而是關乎到老大的秘密。
老大有三個走私渠道,一個走私貨物,一個走私違禁品,還有一個,也就是最重要的一個,走私人口。
這三條渠道各有用處。
走私貨物的渠道,其實賺不了多少錢,反而每一次都會虧錢。
但老大之所以保留這個地方,卻是為了留一條後路,日後萬一能夠替換成新身份,還有回到正常世界的可能。
所以這條道路,絕對不能放棄。
第二條路,是走私違禁品,這條路非常暴利。
這些年來,老大手下們的日常吃穿用度和車馬費,都是靠這條路來賺錢。
第三條渠道,是販賣人口,這條道路在惡人穀非常普遍,大家都在做。
這條路子,不僅可以把人運出國,還可以把一些特彆的人帶回國。
裡外裡都賺錢,最關鍵的是不僅僅能賺錢,還可以搜刮這些人身上的物資當小費,這也是一個重要的來錢手段。
在惡人穀,其他東西都可以不要,惟獨人是最重要的資源。
“輸入密碼吧。”
正當陳立久和茶攤老板以為會大戰一場之時,突然聽到了狂刀的聲音。
兩人同時一愣,下意識看向張浩,卻見張浩仍舊平靜無比。
洞口四周的石壁之上,伸出了十幾個激光探頭,每一個激光探頭,都帶有一塊切割鏈鋸。
鋸條之上,帶著恐怖之極的碎肉和鮮血,顯然被觸發過不止一次。
沒有密碼或者輸入不對密碼,隻要踏入洞口之中,洞內以外的機關,便會觸發這些切割鋸條,瞬間將闖入者切成十幾塊碎肉。
張浩默默的看在眼中,指揮著狂刀湊上前去,輸入了密碼。
密碼其實很簡單,隻不過是四位數。
狂刀的房間之中,一共放著三個盒子,其他的幾個盒子,張浩根本不在乎,唯獨那個放著他過去身份的盒子,張浩記得非常清楚。
他根本不用搜索狂刀的記憶,隻是回想一下,就猜到了答案是什麼。
答案是狂刀小兒子的生日。
狂刀一直留著回歸世俗的心,而他之所以如此想回去,就是因為在他的家裡,不僅僅有妻子老母,還有他的小兒子。
張浩輸入完密碼,四周的激光探頭,頓時消失。
然而就在此時,楊晉枯車再次伸出了手。
“師傅,還差一個東西。”
楊晉枯的話音剛落,一道寒光猛然劈過來,卻是陳立久忍無可忍,直接對他出手。
“我隻是按照師傅的規矩辦事,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楊晉枯輕鬆躲過了陳立久的攻擊,長刀一揮,擋住了陳立久的繼續出手,冷冷的說道。
陳立久同樣憤怒無比,手中的大刀被擋,卻無法抑製心中的殺氣,他直接扔掉長刀,近身肉搏。
陳立久吸收過張浩的地脈之氣,身體本就被強化過一身實力,恐怖無比。
楊晉枯雖然在技巧上勝過陳立久,但是要說道真正的肉搏戰,卻不是陳立久的對手。
隻不過三兩下,楊晉枯就被陳立久打倒在地。
他吐了一口血唾沫,唾沫之中,裹著一顆爛牙。
“就算你們打我,我也要說!
規矩就是規矩,密碼輸對了,但如果身份驗證通不過,照樣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