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認為自己說話已經算是客氣。
但是沒想到,顧寒宴偏偏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溫栩之,你現在還害怕彆人看到我們?”
說完自己笑了一下。
“明明以前,我們可是形影不離。”
說是形影不離或許還是誇張了,嚴格來說,隻是溫栩之一直跟著顧寒宴而已。
不管是什麼場合,嚴肅的,非正式的,溫栩之都在顧寒宴身邊。
她儘職儘責做一個秘書,做好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永遠讓顧寒宴過得舒服。
那時候,溫栩之甚至覺得,能陪在顧寒宴身邊的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顧寒宴觀察著溫栩之的臉色,知道她也跟著自己回憶起之前的種種,臉上的笑容更是放肆,也透露著一種壞壞的氣息。
他故意湊近了,對溫栩之說:“溫秘書,我們之間的事,彆人不可能那麼快忘記。就算你跟在林盛明身邊,也很難改變這一點。”
顧寒宴說的是事實。他們之間的六年,溫栩之從一個青澀的秘書,變成一個遊刃有餘、以業務能力著稱的溫秘書,也不知道多少次出麵都是跟在顧寒宴身邊。
溫栩之回憶起自己剛才露麵,不少人都在暗暗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甚至聽到許多竊竊私語。
比如說她是和林染鬥爭結果失敗,以至於被趕出顧氏的。有說她是因為想奪權,不滿足於做一個小小的秘書,而顧寒宴不願意給她更多權力所以她出走的。還有猜測顧寒宴是和林染要結婚了,所以溫栩之必須出局……甚至有人說,溫栩之如今是傍上林盛明,選擇了另一棵樹。
種種猜測,圍繞著他們幾個人。
溫栩之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那就是當自己出現的時候,勢必會麵對很多非議,溫栩之本以為自己可以從容麵對。
但是現在,絲絲縷縷的非議,還有顧寒宴刻意提起的東西,還是讓溫栩之感到難堪。
她抬頭望著他,平靜的掙脫他的手。
顧寒宴似乎是故意的,因為這會兒他沒有再強硬地拉住她,任由她從自己手中掙脫。
“如果顧總來私下找我,隻是為了提醒我這些,那麼我也想說,看在過去我是顧氏員工的份兒上,從今後希望顧總多讓讓我。”
溫栩之忽然笑了,笑得甜美可人,那笑容落在顧寒宴眼眸中,格外刺眼。
她認真地說:“顧總也看到了,現在我是林氏的人,以後工作場合免不了見麵。林總現在有心開展不同業務,和顧氏或許也有交鋒。顧總能力驚人,希望不要故意和我們作對才好。”
從前她也有這樣說話的時候,但基本都是為了顧氏爭取利益。
顧寒宴猛地回憶起來,猛然發現自己想到的都是從前的溫栩之。
又或者是,在自己麵前那個,溫秘書。
可是如今溫栩之為了彆人,跟自己說,讓他讓讓他們。
顧寒宴周身散發著冷意,看著溫栩之說:“溫栩之,你真是好樣的。”
“都是顧總栽培得好。”溫栩之看了一眼顧寒宴,好像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會讓他更加憤怒。
事實證明,顧寒宴的麵色在聽到溫栩之這句話時一下子就變了。
他用要吃人一般的目光盯著溫栩之,“溫栩之!”
溫栩之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