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激鬥還在持續。
陳牧與宇文顥愈戰愈烈,越打越快,兩人的身形幾乎化作兩道殘影,在虛無之中不斷閃爍碰撞,每一次碰撞,虛空中都有白色的裂隙乍現,附近的天地之力都如潮水般動蕩。
忽的有人悶哼一聲,卻是一時不備,被淩空而來的一點餘波衝擊到,整個人騰騰騰連退數步,嘴角更是一下子溢出些許血跡,眼眸中露出駭然之色。
“走!”
附近的宗師一見,也是麵露震駭,終於顧不得沉浸在震撼之中,反應過來以他們的層次,還是不足以這般近距離觀看這等換血境之戰的。
縱然隻是交手之餘迸濺的餘波,蔓延至數百丈外,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其猛烈的衝擊,一個應對不好便有可能負傷甚至遭受重創!
唰!唰!
反應過來的不少寒北宗師,終於是一一退後,強行壓抑心中的震動,然後各自往遠處退散,不敢再多行圍觀,包括欒秋梅,夏玉娥等人也俱都紛紛退走。
一念及此。
石脈洞天崩毀之處。
適才因洞天崩塌而彙聚於此的宗師,此時都已散的散走的走,場中僅剩下劉通、欒秋梅等寥寥幾人,並不曾退走,不過幾人也都默契的都不曾去觸碰那團遺留的混元氣。
“哼。”
地淵中。
硬要說的話,這一團混元氣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之前曾交手過的天魔,以及他所窺視的洞天虛空,都屬於是一種知曉其存在,卻難以理解其本質的東西,也許是本來就不可能理解,但更有可能是如今的他,層次尚且不夠,便無法理解。
“哼。”
不過他也不同秦夢君交手,整個人雙手連揮,帶起一片片灰色妖霧,遮蔽四方,強行招架了秦夢君一記翻天印之後,便再次借勢遠遁,化作一束灰影逃竄向遠處。
即使是陳牧也是如此。
就見那道突然襲擊於他的身影,一襲輕紗素衣,麵容絕美,正是七玄宗新晉的換血境太上秦夢君,她神態羲和,下手卻是毫不留情,一擊得手之後,緊接著便蓮步向前,纖纖素手高抬,又是翻掌壓落,這次連胸前衣襟處的一方小印都漂浮起來,彙聚乾天之力。
“秦夢君!”
“該死,此人如何能一步逾越到這般境地!”
陳牧冷哼一聲,往前追逐一步,又是一記掌印落下。
就察覺到附近的虛空悄然蕩起一絲漣漪,一股澎湃沛然的乾天之力疊蕩,伴隨著一道身影突兀出現,一隻纖小的素手輕飄飄的向著他的背心一掌壓來。
陳牧凝視著宇文顥消失的背影,目光冷冽,繼而轉身回返。
秦夢君不由得將目光投向宇文顥來時的方向,眼眸中泛起一抹少許的微光。
宇文顥畢竟是一尊天妖,哪怕她如今已是換血之境,實力也同她不相上下。
而混元本身,混沌一片,無序而混亂,其本身根本沒有任何邏輯和變化可循,自不可能誕生出武道的概念,或者說一般的武者也根本不可能從中產生什麼理解和感悟。
不願意看到陳牧橫空出世,成為第二個乾坤武聖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此時陳牧歸返而來,幾步落下後,便回到場中,來到那一團漂浮的混元氣之畔,隻見整團灰霧仍在不斷的翻湧之中,不擴散,亦不收斂,乾坤八相皆混雜在一起不分彼此,或者說從中根本就區分不出有乾坤八相的概念。
因為他難以勝過陳牧!
一尊新晉的乾坤宗師,尚且處於洗髓之境,實力竟已真正達到他這個層次,是他所難以戰勝,這如何不令他心中劇烈震動?
甚至他一時之間已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而今明顯是難以拿下陳牧,但他卻都已不知該怎麼做,縱然是退走,以陳牧這般恐怖的天資能力,未來又得是何等大敵,將來哪怕他身為天妖老祖,恐怕也將放眼天下都無容身之所!
“不好。”
而就在宇文顥心中波瀾起伏,越戰越驚之際。
他們天妖門沉寂數百年,在邊關苦寒之地藏匿隱修,終於等來了這亂世,得以橫行一州,卻不想就冒出了陳牧這般人物,若是數十年後能躋身換血之境,成為又一位大宣開國武帝那樣的人物,他們天妖門恐怕將被徹底清掃出關外!
作為曆來最強的乾坤宗師,古今第一,陳牧遲早也將經曆這一步,隻不過是看時候的早晚罷了,而今這一步跨出,不久後必將天下震蕩,那時才是問鼎之路的真正伊始!
若是倒在半路,困頓無進,未來也就隻會如之前九位乾坤宗師一樣,僅在史書上留下不深不淺的粗略一筆,再過千餘年或許便會被世人所遺忘。
“陳牧……”
“下次若再敢出現於我麵前,便是你的死期了。”
宇文顥與陳牧不斷交手,心中已是泛著驚濤駭浪,臉色亦是難看無比。
宇文顥的身形有些狼狽,一路遠遁數百裡,來到一片黑暗荒涼之地,終於是放緩了些速度,身上的妖氣也是隨之收斂。
甚至。
剛才雖然抓住破綻,一招打傷宇文顥,但對方終究是天妖人物,速度也是極快,除非能將其封堵在死角之內,否則想要將其格殺近乎不可能,至少如今的他還無法做到。
宇文顥這次卻是頭也不回,反掌一擊砰然硬撼一記,整個人身上妖氣震蕩浮動,但逃遁的速度卻更快了些,借勢遠遁,灰影一閃,已消失在陳牧視野之中。
就見宇文顥腰間的衣物撕裂,裸露出的鱗甲身軀破碎一塊,整個人也是悶哼了一聲,看向陳牧的視線中,再也顧不得震動,當下身影一晃,就化作一道灰影,往遠處遁去。
他將目光投向後方的黑暗。
但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同,他修煉的乃是乾坤八相,是世間演化的有序的儘頭,因此對於混元這純粹的無序,倒也能感知到些許的無形玄妙,隻不過如霧裡看花般沒有頭緒。
“你剛剛是不是……提到了我弟子的名字?”
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又將目光投向自己的腰腹,就見那裡的鱗甲上還是血跡斑斑,不過碎裂的部分已經逐漸的愈合,傷勢倒並不嚴重,對他來說旦夕之間便能自愈。
尤其是在這地淵之中,她或多或少受到限製,遁行之速也是不及宇文顥。
若早知道陳牧的天資能恐怖到這等程度,跨入洗髓境之後,甚至都能與他這尊天妖正麵相鬥,那他早就該視之為畢生大敵,早在多年前就該潛入玉州,將陳牧斃殺手底,而不是該對其視若罔聞,置之不理!
但問題在於,他堂堂天妖,絕世高手,又怎麼可能對幾年前的陳牧如臨大敵,哪怕幾年前的陳牧能登上風雲榜,但在他的眼底仍然不過螻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