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聖?!”
“進可出關外殺賊,攘除奷凶!”
“退可入域內安疆,教化萬民!”
“爾等之所言所行,如何對得起‘聖’之一字?!”
聖,並非單純隻是一種代表無上勇力的境界。
更是一種精神意義上的象征。
他是族群的先驅與庇護,承載著應儘的義務與責任。
宋祁從不認為人族之聖不可出手殺自己。
但不能是這般,縱容後輩,以最卑鄙的方式,奪走屬於他人的一切。
這種行徑,已經完全玷汙了那神聖的字眼。
“黃口小兒,也敢妄言何為聖?!”
“老夫為人族流血流淚之時,你祖上八十代都還有出生!”
“住口!”
宋祁斷喝,龍行虎步,向前逼近。
身旁,雷霆火焰交織,仿若一龍一鳳,舞動長空。
“在場的每一位,誰人不曾為人族流過血淚?!”
“這本就是應儘之責,又如何應被拿出來炫耀?!”
“若真要比,你又為人族做過多大貢獻?”
“年輕之時,斃掉過多少異族天驕?”
“成聖之後,又力斬過幾尊異族古聖?”
“宋某不才,自出關以來,大小戰役,未曾一敗。”
“王血後裔,殺之如拔草芥!”
“哪怕古皇親子,見我也需俯首稱臣!”
“若我成聖,大荒萬族皆要來朝!”
“論功績,爾等如何與我相提並論?!”
熾烈的光束衝天而起,宋祁之聲恍若洪鐘大呂,震得流風誅聖連連後退。
“嘭!”
宋祁的步伐將大地踐踏的四分五裂。
雷火雙刀呼嘯長空!
“嗤!”
兩道血痕劃過,一尊聖人當即被斬為三段,伏屍當場。
“同境一戰,連向我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嗎?!”
“爾等,也配成聖?!”
璀璨的麒麟紋路自宋祁雙腳下流轉。
十步踏出,又一尊聖人被腰斬當場。
他不是沒有反抗,而是差距大到令人絕望。
根本連一刀都阻擋不了,隻能看著自己的防禦土崩瓦解,鋒銳的刀身將肌體切斷。
同境一戰,非皇血難與宋祁爭鋒。
即便是古王親血那種天驕,都很難在宋祁手中支撐多少回合。
所謂大浪淘沙,不過是見我的門檻而已!
若沒有那大浪淘沙,你甚至都沒有讓宋祁拔刀的資格。
“豎子!”
“欺人太甚!”
流風聖主目眥欲裂。
他胡亂的在乾坤法器中翻找,終於尋見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前,自己年輕時的佩刀。
那一柄,陪伴他征戰數百年歲月的半聖法器。
“鐺!”
短兵相接。
流風聖主沒有退,但口中卻不斷有鮮血溢出。
咫尺之間,星火四射。
兩雙眸子,就在森然的刀身之後,死死的碰撞成一團。
“你也配用刀?”
宋祁左手將冥煌插入大地,雙手持握紫霄,勢大力沉的劈砍。
金與鐵在交鳴,流風聖主連連向後倒退。
每一步,都將大地踩出深深的裂紋。
他的虎口在崩裂,不知不覺間,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在生死存亡的一瞬間,他回憶起了往昔的崢嶸歲月。
以及……
他是一名刀客……
“啊!!!!”
流風聖主在悲吼,莫名的,竟有眼淚流淌下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若你能堅守本心,流風又怎會走到這般田地?”
刀過,刀斷……
兩道身影交錯,背身而對。
“鏘……”
紫霄緩慢而有力的斂入鞘中。
一抹紅線自流風聖主頸間浮起,“嘭”,他緊握著半截斷刀,栽倒在地麵上,應聲而亡。
一方聖地之主,縱橫大荒,也稱得上風華絕代。
如此收場,也算是他作為刀客最後的體麵。
宋祁知道,流風聖主流下的並非是悔恨的眼淚。
而是他愧對了曾經的刀。
當流風聖主倒下,流風誅聖一哄而散。
再也沒有人,對宋祁升得起絲毫反抗之心。
此時即便將它們的修為提高到高劫半聖的層次,都未必是宋祁對手。
更遑論同境一戰?
“刀來!”
隨著宋祁的呼喊,大地深處的冥煌劃出優雅的弧線,落入宋祁手中。
“我之怒火……”
“煮海……焚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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