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玉京在除了祭天、祭祖等重要場合之外,已經近乎完全廢除掉跪拜禮節。
但往界中的原住民們,還是很難摒棄這種舊習。
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之下,非跪拜禮節不足以宣泄出內心的崇敬與激動。
畢竟主動的跪拜,與社會製度壓迫下強製要求的跪拜,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在宋祁的理解當中,大抵就是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古典浪漫。
這在文化與信仰已經變遷的現代都市文明社會中,很難再感同身受。
或許唯有置身於滄桑的曆史之中,親自見證那些記載於史詩中的偉大帝王與領袖,方才能有所體會吧。
其實宋祁自身的人格魅力,並不足以與現世中那些載入史冊的偉大人物並肩。
但大荒,同樣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古時候。
這是一個以力定乾坤的高武玄幻世界。
極致的個人勇武,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魅力。
看著眼前這些近乎已經走到超凡的大修士,麵帶著狂熱的崇敬在向自己膜拜。
宋祁也難免有些心潮澎湃。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自古以來,男兒最大的壯誌豪情莫過於此。
而往界中的權柄,要更勝於現世。
那是絕對力量帶來的絕對威嚴,真正的至高無上,說一不二。
“臣,請侯爺移駕,檢閱武安衛軍容。”
武安衛由暗衛轉明,宋祁這位武安侯,全軍的最高領袖,到現在為止還一次都沒有視察過。
也不好說宋祁究竟是人太忙還是心太大。
但不管宋祁這邊的情況如何,武安衛全體上下,對宋祁這位富有傳奇色彩的人族武安侯,大荒萬族共尊的少年人皇,可謂是翹首以盼。
儘管每一個人都將宋祁的畫像記得真切。
但除了弘肅這位都指揮使,還有少數原本暗衛的老人之外,並沒有誰見到過宋祁本尊。
就連新上任的這兩位同知以及十位千戶,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真人。
“善。”
宋祁欣然應允,倒是不好再負了將士們的心意。
說來確實也是有些慚愧。
宋祁這甩手掌櫃當得未免太徹底了一些。
很多事情,基本上都是交代下去,然後便再也不管不問。
包括現世中那個公司也是一樣。
也就是自己的鬥音賬號會經營的用心一些。
現在浪潮的情況,大致就是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公司,就心血來潮的去抽查一下賬目,簡單開個小會看看公司的發展情況。
至於賺得多些還是賺得少些,在宋祁看來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畢竟錢在到達一定程度後,就是冷冰冰的數字。
不管賺多賺少,隻要沒有人耍小手段侵吞公司資產,中飽私囊便可以。
宋祁向來認為勞動要與收獲等價。
該是你賺的錢,宋祁一分都不會少給。
但不該是你的錢,也一分彆想多拿。
浪潮整體為員工支付的薪水相當可觀,甚至用遙遙領先來形容都算不得誇張。
而且工作強度也不大,就是需要一些新思維新想法,拓寬第二世界的經濟市場。
好在魏白推薦的這位總經理莘盼雁非常之靠譜,將浪潮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
當然,其中也是有宋祁當初許諾的年終分紅的原因。
宋祁賺得越多,她自然賺得也越多。
不止是現世中的下屬給力,就連往界中的白玉京同僚以及侯齊、弘肅這些家臣都非常的儘職儘責。
否則宋祁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真不知道究竟會發展成什麼鬼樣子。
其實修行遠遠不是閉關修煉,出關遊曆那麼簡單。
這世間很難有真正的閒雲野鶴。
純粹的隱士,大抵也隻能存在於完全脫離實際意義的荒誕故事中。
原來暗衛的大本營是暗中設立在白玉京中一片不起眼的民宅區域。
畢竟原本宋祁對於暗衛的定義是從事一些情報收集方麵的地下工作,所以自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擺到明麵上,讓大家都知道你在那。
現在也算是洗白了,駐地便直接選址在長生天。
距離棲遲莊並沒有多遠。
長生天中能量精氣充盈,還有很多適合閉關潛修的時間秘境。
大本營駐紮在此地,最為合適不過。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武安衛乃是宋祁的親衛。
宋祁本尊的府邸就在長生天裡,武安衛不守著棲遲莊也說不過去。
駐地是非常正規的白玉京軍事化風格,完全擺脫了原本的那份江湖草莽氣息。
對於第一次的全軍檢閱,宋祁顯得很是重視。
他換下原本的衣衫,穿戴上蟒袍,並在侯齊的伺候下束上相當正式的頭冠。
蟒袍並非是代表白玉京的製式,而是原本大虞泰安帝賜下,代表宋祁武安侯身份的那一件。
雖然遊戈已經完全退了版本,無法再當做主戰裝備來使用。
但它將被宋祁永遠珍藏,因為這件蟒袍本身具有著極其特殊的含義。
早在青衣之亂版本,宋祁以為大虞皇朝是一個氣運已儘,腐朽墮落的國度。
但後續大爭之世結束,所有玩家以及原住民,方才知曉了大虞存在的真正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