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照王招王!”
“你以為這是哪裡?”
“這是禁忌海!這是龍宮!”
“隨口胡謅一個不知名的王者尊號,便是你在龍宮中放肆的資本嗎?”
遠處,瑰恒嗤笑連連,添油加醋的拱火。
他小步跑到燭沭的龍轎之旁,“殿下,你看這人族好生大膽。”
“在龍宮中撒野就算了,還敢對您如此不敬!”
“連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龍轎另一側,有一位黑袍中年壯漢冷眼向瑰恒掃了過來。
雖然這血鯊族的小子確實是在裡挑外撅,但說得倒也都是事實。
其他事情,他可以不關心。
但燭龍殿下的尊嚴,不容挑釁。
“年輕人。”
中年壯漢開口了,滿滿的說教意味。
“龍宮不是給任何人撒野的地方。”
“哪怕王者親至也不行。”
“勸你束手就擒,隨本尊回燭龍行宮中將事情交代清楚。”
“殿下宅心仁厚,說得不過是一時氣話,不會真的傷你性命。”
“若你冥頑不靈,難免要吃點苦頭。”
他冷冷的注視著宋祁,隨後又望向宋祁肩頭的紅雲。
“雖是野生的龍種,但終究也是我燭龍族人。”
“見到沭殿下,為何還不來見禮?”
“難道要被那人族蠱惑一輩子不成?”
紅雲根本懶得搭理他,隻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哼!”
“當真是在外麵野慣了,不通教化,不知禮數!”
“吼——!”
紅雲突然張開嘴巴,噴吐出一道洶湧的怒焰。
一方小小的神火印,裹挾著真龍拳無上拳印,向那壯漢的麵門砸去。
“轟!”
神火印迎風招展,瞬間就變得如同小山一般宏大。
“好膽!”
黑衣壯漢大喝一聲,顯然是沒有料到這小小的野生燭龍竟然敢主動對自己動手。
他碩大的手掌向前推出,七道璀璨的法則交織在掌心間,形成一道絢爛的大瀑布。
巨大手掌騰空而下,倒扣著向神火大印抓來。
千萬道神光垂落,仿佛流星劃破黑夜。
“嘭嘭嘭嘭!”
神火大印與神光激烈的碰撞著,水波蕩漾起一團團漣漪向外擴散而去。
又是一聲巨響,神火大印被逼回。
紅雲嘴巴又是一張,將小印吞入腹中,打了一個飽嗝,吐出一縷塵煙。
見此場景,黑袍壯漢的神情變得極其不好看。
雖然隻是倉促間的隨手一擊,並未儘全力。
但竟然沒有傷到一位七境六重天的小輩分毫,這實在是讓他顏麵無光。
“無宗無祖的東西!”
“給我上,把他們統統拿下!”
“諾!”
龍轎後方,一隊穿著墨色甲胄,渾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軍士大踏步向前方壓進而來。
步伐聲鏗鏘有力,雖然隻有幾十人,奔跑起來竟然宛如千軍萬馬在衝鋒。
看似淩亂的陣型,實則飽含深意。
無形當中,契合出一種大勢來。
“是燭龍使。”
“哈!這人族小子,有的罪受了。”
人群紛紛退避開,幸災樂禍起來。
“吼!”
龍吟聲嘹亮而高亢,一條墨色的大龍於大勢中生成。
“給臉不要臉。”
一紅一紫,兩道璀璨的光芒分彆在宋祁的左手與右手中流轉。
“既然如此,便不得不為照王,管教一下後生晚輩了!”
宋祁右腳踏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無數裂紋浮現,龍宮用來鋪地的堅固磚石被踏出數丈長的大裂縫。
他的身影化作流光,宛如炮彈一般出膛。
“鏘——!”
兩道清脆的拔刀聲響近乎於同一時間炸裂開。
唯美動聽的音符,譜寫成史詩般的樂章,震得人耳中轟鳴,頭皮發麻。
光燦燦的路徑中,兩柄刀鞘墜落在地麵上。
唯有赤紅與妖紫的刀身,在輝映長空。
拔刀技,驚鴻,雙斬!
刀光縱橫千百丈,刹那間化作天地永恒。
龍宮的地麵上,浮現出兩道深邃的巨淵。
剛剛凝聚出的墨色大龍虛影轉瞬消散,化為塵煙。
這一隊燭龍使就仿佛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保持著衝鋒的姿勢僵立在原地。
場麵說不出的安靜與詭異。
原本應在燭龍使對麵的宋祁,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燭龍使背後。
那墜落在地麵上的刀鞘,也不知是如何回到了宋祁腰間。
宋祁慢條斯理的,將兩柄刀緩緩歸鞘。
當刀身契合到最深處時,世界終於恢複了正常。
“啊!!!”
在一道道驚呼聲中,燭龍使發現胸腹間的甲胄儘數碎裂。
無邊的大力傳來,身形抑製不住的騰入高空。
在“轟隆隆”的震響中,一道由雷與火組成的熾烈刀獄,徐徐降臨。
漫天刀氣噴湧而出,將那堅不可摧的甲胄儘數化作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