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氣息自混沌鼎的鼎身中溢出,源源不絕,仿若烏雲龍卷,天與地,一片幽暗。
這種廝殺要比長生仙殿的那一戰激烈了無數倍。
不過短短幾次呼吸的時間,便有王者慘遭重創,寶血橫流。
王境亦有九重天之分。
一重一天塹。
在沒有真正動手之前,除非真的相差甚遠,否則誰也無法感知到其他生靈的深淺。
但真正動手之後,在戰力方麵,卻會呈現出天差地彆。
每一個境界都有每一個境界的庸人。
儘管這些庸人曾經也是天才,光照一個時代,一方疆域。
但好漢不提當年勇。
說過去,誰不是大風流?
隻有每一步走過都是天才的天才,才能稱之為真正的天才。
“……”
大地深處,宋祁默然。
如果不是混沌氣息在阻隔,天與地皆要被戰至崩滅。
根本不可能還如同現在這般,給宋祁留下一處落腳地。
“真……”
“真不走嗎……”
鐘儕的話音都有些打結了。
如果不是宋祁堅持要苟在地下,鐘儕早就逃之夭夭,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慌什麼。”
“他們又打不到地下來。”
混沌鼎倒懸在長空上。
這一戰決定的是混沌鼎歸屬,而不是哪一尊王者的生死。
所以不可能出現生死追殺,一路從地上打到地下。
相較於長生仙殿,如今的紫府宮方才是真正的大場麵。
長生仙殿出世的時間節點終究是早了一些。
那時候,基本上所有的古老王者全部處於封印中,未曾出世。
降臨長生仙殿的王者,最多也不過就像是朱鈞一般,投映一具道身。
直到長生寶液的消息傳出,方才有王者真身降臨。
而隨著歸墟的浮現,即便是再惜命的老古董也必須要從封印中走出了。
因為所有封印者圖謀的,無非就是在黃金大世中尋找到可能存在的逆天機緣。
古老強者皆想通過這種機緣達成改命,攀登上更高的高峰,眺望更遠的風景。
在這種風雲彙聚之下,紫府宮不說集齊了全宇宙的王境生靈,也算是撼動了冰山的那一角。
最主要的是,每一尊王者皆是真身親至。
這種規模的大戰,隻能追溯到上古末年,或是近古的那一段黑暗歲月。
好在紫府宮鎮壓了一切。
如果這場大戰爆發在主宇宙中,宇宙的東部邊荒都要為之破碎。
並不是所有王者全部被席卷到了這場混戰之中。
比如古天歌,早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明哲保身,抽身飛退。
不是他不想要混沌鼎,而是他知道,混沌鼎不可能屬於他。
不止是他得不到混沌鼎,即便是一方超然強族,一方宏大的生命源地,也對混沌鼎無福消受。
隻有那種宏大的利益共同體,才有資格最終掌握混沌鼎的所有權。
比如天庭。
比如異族聯盟。
又比如禁忌海龍宮。
當然,如果說宇宙間的諸多超大生命源地願意結盟,也不是說沒有其他可能發生。
比如泰皇大世界牽頭,其他生命源地加入,或許也會有與大荒三方利益聚合體分庭抗禮的資本。
但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所以事情的發展不會如同某一人心中所想,不存在什麼順理成章。
古天歌靜靜的站在戰場邊緣,仿佛一切的爭搶都與自己無關。
但事實上,隻要入了紫府宮的生靈,便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局外人。
古天歌在作壁上觀?
不,古天歌在審時度勢。
牆頭草不是什麼好聽的稱呼。
但很多時候,既想要從中獲利,又不想危害到自身,那麼就隻能選擇當一株牆頭草。
不止是古天歌一尊王者抱有這樣的心思。
選擇旁觀的生靈,比比皆是。
即便是龍宮,最終都抽身退出戰場,將角逐完全交給了天庭與異族聯盟。
而諸多大世界,終究是散沙一盤。
並沒有哪一尊強者具有領導人魄力,站出來組建一個什麼“宇宙聯盟”。
或許絕大多數的生靈都開始默認,混沌鼎最終要歸屬於天庭或是異族聯盟中的一方。
因為這兩方利益聚合體實在是太過於鼎盛了。
放眼古史,似乎絕大多數的後天皇者皆是從這兩大利益聚合體中走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是一尊生靈在混沌中的輕歎。
亦是宇宙萬靈的心聲。
“?!”
當這道聲音掃過之後,諸王皆是一顫。
一道修長的手掌探出,輕輕搭在混沌鼎的邊緣。
哪怕是場中諸王,也沒有任何一人看清這道身影究竟從何處來,從何處現。
他仿佛與混沌融為了一體,在混沌中穿行,避開所有,直接現身於混沌鼎旁。
“法力”不沾身的混沌鼎似是真的被這道身影給托住了。
“你們爭來爭去,到頭來也拿不走這尊混沌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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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身影凝實了。
是一位頭發灰白,衣衫樸素的老人。
他雖蒼老,但軀體卻挺拔,精神矍鑠,眸中更是有混沌光芒翻湧,懾人心魄。